“……”不由自主的,桃夭身体都有些发抖了,还是坚定地说“不会,统统不会,你打开吧。”
可是,下意识的,桃夭还是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未知的东西最让人惧怕。
柳轻水慢里斯调的拿出钥匙,这一下就把锁给打开了。
箱子慢慢打开。
桃夭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柳轻水欣赏够桃夭的表情,坏笑着用手在桃夭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回神了!”
桃夭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重复了好几次,桃夭差一点就尖叫出声。
如果不是柳轻水之前的心理暗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桃夭早就已经叫了。
箱子并不是那么大,打开后,但也着实装了不少的东西。
放在最上面的,是五件薄如纱翼的衣服。
只看了一眼,不敢想象,桃夭面红耳赤。
“这……这……这是什么呀!”桃夭面红耳赤的转过头,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箱子,哆哆嗦嗦地问。
会有这样的反应,真的怪不得她。
就是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东西,头一次看到,女人还能把衣服那样穿。
会有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两个猴子屁股你看我我看你,噗嗤的笑了。
底下的东西桃夭也一一拿起来仔细的端详过目,听柳轻水介绍他们的来历,他们的背景,他们的故事。
两个人在一起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张芸已经带着府里的马车过来催了。
柳轻水出门的时候,大着肚子在门口上马车,府里头的人都看见了,而张芸来桃夭的家里接柳轻水的时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停着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桃夭扶着柳轻水上了马车,柳轻水是有感应的朝着灰扑扑的马车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开了头。
看着柳轻水的马车走远,苏念寒在马车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下人来报的时候,他还一个字都不相信,非要自己亲眼确认。
尤其满足了,亲眼看见了,那个肚子,哪里做得了假。
苏念寒的心都像破了一个窟窿似的,伤心四溢。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告诉过柳轻水,他会娶她的吗?
她为什么会答应夏箜桦?
怎么一转眼,她就成了夏箜桦的皇后。
赶车的大太监看得清清楚楚,比苏念寒看的还要清楚,知道所有内情的大太监顿时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皇上……”大太监哆哆嗦嗦的,人来人往的街面上,又不能下跪,大太监想问问苏念寒,他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回宫去,还是跟着他们的马车。
可是里头半天没有动静。
等了许久,久到大太监都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大太监耳尖的听到马车里传来了万岁爷的声音“回宫。”
万岁爷从来没有那样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低落过。
哎!
大太监叹口气,那位主子怎么就如此不知事……
如果万岁爷能不这么闷骚,又何至于此……
算了,主子们的事情,那是他一个下人能够想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让万岁爷开心。
回到宫里头,又有得忙了……
见了桃夭后,柳轻水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时不时的就想往外跑,怀孕了以后口味总是千奇百变。
就算有些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偶尔想一想,也会觉得口水直冒,怎么也忍不住,就是想吃,而且要马上去不可。
府里头的下人们终于有事可做了。
“干什么呢?开门啊!”府邸并不大,也不过是一个两进的院落,柳轻水在房间里头睡得正香,就能听到门外砰砰的敲门声。
还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柳轻水掉了个头,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柳轻水总觉得外头好像吵吵嚷嚷的,可是想要听清楚,他们在吵些什么,又好像那个声音里自己很远,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迷迷糊糊的,柳轻水又睡着了。
“砰”的一声巨响,柳轻水跳了起来,小心地护住肚子,掀开床帘。
他的房门被人撞开了,这些下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是谁?!
踢开门的人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是苏念寒。
苏念寒现在不是当上了皇上吗?
怎么会来这里?
柳轻水看着苏念寒一身夜行衣,又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天色,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到底是还没有睡多久,还是已经睡了一个大白天。
如今这日子过的,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柳轻水懵懵懂懂的看着苏念寒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还有些搞不明白,苏念寒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你怎么了?”
其实柳轻水更想问,你怎么来了?
再见苏念寒,恍如隔世。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柳轻水自己也数不清,他把这个人放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就连自己也尽力的不让自己想起来。
不敢想。
没有一点点防备,他突然出现,柳轻水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肚子,不知在逃避着什么。
苏念寒早就看清了柳轻水的动作,知道柳轻水是在心虚。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柳轻水再一次开口问道。
苏念寒冷哼一声,砰的关上房门,将房门撞了个叮当响。
柳轻水下意识一个哆嗦,被窗外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一个楞神,苏念寒已近在眼前,苏念寒怒极,一双手,如同钳子一般,卡住柳轻水的下巴,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柳轻水,又是一声冷哼。
这种感觉很不好,柳轻水被迫微抬下巴,忍受着下巴传来的阵阵痛感,她突然就知道苏念寒为什么来了。
苏念寒打量到她的肚子的时候,眼里毫不掩饰的发射着冷光,好像他的肚子里,藏着他的深仇大恨,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苏念寒还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柳轻水松了口气,苏念寒的不知情,让她放下了心。
可也让她心疼。
宝宝,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父亲,柳轻水在心里对自己的宝宝说。
可是,妈妈不能告诉他。
“你知道了。”柳轻水坦然的面对苏念寒的目光。
苏念寒的眼里,是十足的恨,十足的痛心,还有十足的杀气。
“谁的?夏箜桦的?你就那么离不开男人?朕从来不知道,你如此贪慕虚荣。”苏念寒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伤了自己的心,也伤了别人的心。
柳轻水干脆默认了,反正夏箜桦在明知她怀孕了的情况下,还愿意照顾她,对她负责。
相比苏念寒,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对她这样……
柳轻水没有说话,想低下头,可是下巴却被苏念寒掐着,根本动不了。
可是就算如此,柳轻水也没有想看苏念寒一眼的意思,目光微垂着。
这幅样子,在苏念寒眼里,就是默认!
就是对他的漠不关心!
对他的毫不在意。
卡在柳轻水下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柳轻水忍不住痛呼出声。
“柳轻水,你想干什么?柳轻水!你就非要待在东泽?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好?你就那样舍不得!你死也要死在东泽吗?”
两个人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问题爆发冲突,后来,两人一直尽力避免这个敏感话题,可是话题一直存在,两人都不愿意主动开口。
因为说出来,两人就会不欢而散。
这一次苏念寒气急了,一直盘旋在心里,想说不敢说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说出来后,苏念寒竟然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你是为了东泽还是为了夏箜桦?跟你认识这么久,我到从不觉得你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你有那么爱国吗?你从来不肯直视这个问题,北泽国不好吗?你明明很喜欢这里,你只有在这里,才能笑得那么开心,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你总是借口推脱,说你是东泽人,不能嫁给我,可我问你,我要你以东泽人的身份,明目张胆的嫁给我,你我的婚事能得到东泽的皇上认同,我以为你愿意的,可看来你其实根本就不愿意,你不过是在推脱,你从始至终就只是在敷衍我!为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