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虞啾啾这般夸赞道。
她说着,又忍不住皱了皱眉,“棂儿姐姐,你外公身为帝师,饱读诗书,开办书院,本也是清雅之流,怎么偏偏他的家人却是这副样子?大房如此上不得台面,我真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家人,也太纵容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的外公,沈棂自然要更了解一些,“他一向不忍苛责家人,对自己的家人要心软一些,每回沈同锋同他卖卖惨,他就原谅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远在京城,眼不见为净。”
“现在,就但愿秦家人能聪明些,不要让我失望,我选的那一方砚台里的文章,他们能看出来,今晚,给我点惊喜最好。”虞啾啾叹了口气。
他们说话间,虞越就嚷嚷着肚子饿了。
这会儿临近晌午。
几个人找了家有名的酒楼,便去吃饭了。
而秦家这会儿,却因为这一方砚台而一派严肃的气氛。
周老夫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古徵斋的掌柜送过来的那一封信,仔细地看着。
秦徵则仔细端详着那一方砚台。
“凌芙公主……特意选了这一方砚台。”他口中念叨着,看向周老夫人,手里则指着那一方砚台,“母亲,这砚台是两百年前,前朝一位丞相遗留下来的东西,那丞相一向以敢言直谏闻名于世,是一位直臣,后来,因为过于刚直不阿,得罪了朝中的大奸臣,而被设计陷害,被当时的那个昏君给赐死了……听说当时他的血,就滴在了这方砚台上。
“可问题是,这位凌芙公主,真的不是巧合?她才四五岁啊,甜儿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傻瓜呢,这凌芙公主选这砚台,真的会另有深意吗?”
甜儿是秦徵的女儿,叫秦甜,今年已经九岁了,是人人眼中率性聪慧的,可也没有凌芙公主这般聪明。
前提是,凌芙公主选这一方砚台,不是巧合,而是真的别有深意。
周老夫人已经把这封信看了好几遍。
此时,她有些枯老的手,将这封信压在桌上,看着秦徵,说道:“天家公主,从小跟在皇上、太后身边,见识不凡,岂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比得了的?更何况,这位凌芙公主,可是自小在冷宫出生,她的外祖家姓江,你从小跟着我学做生意,也没少跟江家人打交道,江相那两个儿子,江延和江璟,你都见过,可觉得他们是寻常人?”
秦徵一想到这两个姓江的,以及自己当年因为年少轻敌,而在他们手里吃过的亏,就嘴角抽抽了一下。
他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评道:“江相这一家姓江的,每个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现在,他是有些信了,这位身上流淌了江相家血脉的凌芙公主,心眼想必也绝对不会少。
否则,怎么会三岁半就从冷宫出来,还一下子能深得皇上、太后喜爱呢?
皇上也就算了。
殷太后,那可不是一般的精明,能被她如此宠爱的,岂会真的是什么小傻子?
没准她那心眼比起江延和江璟这两个舅舅,都只多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