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面色如土,她抽了口冷气,声音有颤的道,“公主,你怎可这样?”
雒妃斜睨着她,“莫要披着皮,在本宫面前装好人,你那点心思还真以为吃斋念佛个几年就没人晓得了?真是自欺欺人。”
安氏心头一跳,“公主休得污蔑,我安氏行的端立的……”
“要死就滚出本宫的院子,”雒妃粗暴地打断安氏的话,心里十分不耻,“想要驸马死就直截了当,指不定本宫还能高看你一分。”
安氏忽的神色就沉了下来,她死死盯着雒妃,原本和气的眉目尽是锋锐之气。
见她终于不做作,雒妃暗自点头,“本宫可不管是谁做容王,总是驸马也苛待本宫,下年,本宫还是要回京城的,这几日你有一句话倒说得很对。”
她偏头看着她,艳色的脸上浮起古怪的浅笑,“这男子的恩宠都是虚的,唯有自个,才是真的……”
安氏心头复杂,她不晓得自己改如何面对雒妃,对她这样直言不讳的就说出自个的心思,也为她的恣情而隐有不忿。
哪个世人不是藏着掖着自个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过活,凭的雒妃就能这样恣情,不被世俗所拘束,莫不让人记恨。
她蓦地笑起来,那样的笑靥倒将她脸上的沉闷之气冲的干干净净,“驸马千不该万不该,求得了公主,就将公主置于这样的境下,这样的心思,哪里是有心悦慕艾的,公主千金之躯,就当真吃的下这样的暗亏?”
雒妃不屑哼了声,“想要挑唆本宫?凭你这张脸?也不自个掂量掂量。”
安氏并未介意,总归撕了那层伪善,她也不再假装好人,“不是挑唆,是与公主一道,后院失火的事,可大可小,轻则毁人前途,重则殒命,公主以为呢?”
雒妃意味不明地望着她,尔后她自行合上眸子,平澜无波的道,“退下吧。”
她身下的摇椅晃荡,她脚边层层叠叠的裙裾就泛起如水波纹,好看的紧。
安氏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行礼旋身离去,在她半只脚踏出院门之际,似隐约听到雒妃在说,“本宫可懒得理会那些龌蹉勾当,别连累到本宫身上倒好,若扯上本宫,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安氏回头,她睁大了眼睛见雒妃并未有动作,还以为自个听错了,可那声音真真切切,叫她不容忽视。
安氏走远了,首阳悠悠地给雒妃打着扇子,她似有不解的问,“公主,若今日的话传到驸马那边,驸马以为公主受了挑唆,可要如何才好。”
自白夜走后,首阳是颤颤兢兢,生怕雒妃与驸马又闹出让自个吃亏的事来。
雒妃睫毛动了动,但始终未曾睁眼,“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那是安氏与他的事,本宫充其量冷眼旁观罢了,他还能将本宫如何?”
首阳轻叹一声,她既是不希望公主与驸马之间太过,可也同样不想公主吃委屈,眼下的境地,怕是唯有公主回了京城才能真正开怀起来。
雒妃一眼就看出首阳在想什么,她也没多解释其他,有些事,本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