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芙悄悄拉了拉雒妃的袖子,黑溜溜的眸子瞅着她,能叫人一瞬间就没了火气。
宁王放下茶盏,正色道,“蜜蜜,不必担心,待太后回来,她自会召见本宫,届时,一切都能尘埃落定。”
见他这样油盐不进,雒妃没了谈下去的心思,她起身拂袖,“哼,希望如皇叔所言,不然,皇叔定然会有后悔那一日,到那时,怕是一切晚矣。”
毕竟,这息氏江山,息家人再是争斗,也好过让外姓人夺去。
宁王点头,他跟着起身,“皇叔记下了。”
息芙紧跟雒妃身后,半步不少,宁王见了微微皱眉,又很快松开,在雒妃即将踏出房门之际,他低声道了句,“蜜蜜是个好的,皇叔真要好生谢谢你。”
雒妃脚步一顿,她拉着息芙,头也不回,“不劳皇叔费心,一家人,这是蜜蜜该做的。”
说着,她推门,然她前脚踏出房门,后脚还在门槛,见着外面的情形就愣住了——
隔壁天字号第二间房,驸马秦寿与恭王联袂出来,且恭王还半拥着明烛,一行人正在说笑间。
宁王见雒妃站门口没动,他上前露出脸来,倒让恭王一行人愕然了。
两拨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秦寿薄唇微微一抿,冲雒妃拱手喊道,“公主。”
雒妃倨傲地扬着下颌,斜眼看秦寿冷哼了声,她目光还特意在明烛身上转了圈,面色就越发冷了。
恭王脸皮厚,他再是自然不过的松开明烛,腆着将军肚,冲宁王看了眼,又才对雒妃笑道,“蜜蜜这是想吃春风楼的菜式了?怎的不早与皇叔说,早晓得,皇叔邀约驸马的时候,就一并请蜜蜜过来了。”
雒妃面色冷淡,她不太理会恭王,只一径对驸马冷嘲热讽道,“怎的,本宫公主府是在吃食上克扣了驸马不成?驸马竟沦落到要让恭王皇叔相请的地步?”
这话一落,两拨人面色都难看了。
唯有宁王脸上笑意不变,他双手环胸,倚在门边上,一副瞧热闹的模样。
秦寿垂了垂眸子,并不反驳。
恭王却是道,“蜜蜜说的什么话,是皇叔今个想起,驸马来京城数日,皇叔早想邀约他一道喝酒,故而才有此一行,哪里是吃食的问题。”
雒妃嫌恶地瞥了眼明烛,这次对恭王道,“恭王皇叔还是离蜜蜜远些的好,蜜蜜嫌脏!”
闻言,恭王一怔,他也不晓得自个是哪里的得罪了这祖宗,不然今日说话这样毒。
好在这春风楼三楼本就是达官显贵才能上来的,故而此时并无多少人瞧见,即便如此,恭王也失了好大一脸面。
雒妃不欲多呆,她泠泠看了秦寿一眼,“驸马还要在此处作甚?若无事,速速与本宫回府。”
说完这话,她带着息芙就往下楼。
岂料,她才走出两三步,就听闻背后的秦寿道,“公主,九州与恭王聊至兴处,故而还得到恭王府上作客几日,就不与公主一道了。”
雒妃瞬间就感觉到了面颊火辣,这话,活生生的就是打脸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