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见她并不避讳他,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努力撑着眼坐在床沿瞅着他,他心里恶劣念头一起,当即走过去,十分自然地躺她床榻上,双手枕脑后的道,“自来是想念公主了,来瞧瞧。”
雒妃对这样的话,已经再不像从前那样会觉得羞恼,她拖过所有的锦被,等着他道,“滚回去,公主府不欢迎你。”
秦寿并不以为意,他在晕黄的微光下,斜长的眼梢半阖,瞧着她面目白嫩,且还有柔软的茸,特别让人想要捏一捏,枕着的手指尖动了动,他才道,“墨绯公主就不想晓得,恭王这些时日都准备了什么?他又与本王达成了哪些条件?”
雒妃皱眉,她哪里会不想知道,分明是很想知道。
不过,她还记着面前这人的城府手段,“哼,你若那般好心说与本宫听?”
“自然不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还是让雒妃磨牙。
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上下看了他一遍,好似在思忖着哪里好下手,秦寿记起那次从金辂车上被踹下来的事,他倏地一下坐起身。
雒妃不防,那一下距离太近,秦寿鼻尖差点撞上她的。
她心一下停滞,秦寿那张脸太容易让人晃神,连她都有瞬间的恍惚。
“不过,若是说了能讨公主欢心,九州自然还是会说的。”他微微勾起点嘴角,在晦暗不明的微光中,脸上深浅不一的暗影斑驳,竟让他蛊惑如九幽鬼魅。
雒妃不动声色稍稍往后退,她想也不想,绷起脸皮道,“你若说了,本宫自然会欢心一二。”
听闻这话,反倒是秦寿有片刻怔忡,他怎不晓得,雒妃何时也有这样厚脸皮的时候,且还张口就来。
许是猜到秦寿在想什么,雒妃上身往前一倾,她居然还伸手覆在秦寿手背上,脸上笑靥如糖的道,“本宫好歹也跟着了驸马好些年,再是如何,也从驸马身上学到良多。”
手背上柔若无骨的触感,还带温温的暖意,秦寿垂眸盯着那小手,好一会,他手腕翻转,就将那手抓住,还捏了捏她掌心粉粉的软肉,那动作,根本就和个逗猫儿肉垫没区别。
“既然如此,公主还是入帐来,九州有一晚上的功夫与公主好生说道说道。”他烟色凤眼中,有明晃晃的潋滟波光,映衬着眉心的丹朱色,俊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雒妃抽了抽手,根本没抽动,她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了。
然,不等她想到应付的法子,秦寿已经一个用力,将人拽上了床榻,还夺了她的锦被去,将她像蚕蛹一样团团裹了圈,只让她露出个头来。
秦寿颇为满意地低头瞧了瞧,觉得她踹不了人了,这才单手撑头侧身,捻了她一缕细发卷着,轻声道,“恭王已经与上官家沆瀣一气,准备在太后千秋之际就要动手。”
雒妃本是恼羞成怒,正想挣脱了就喊人将秦寿轰出府去,哪知猛然听闻这话,她神色一凛,抬头急急的道,“母后现今可还安全?”
她这一抬头,一句话才完,就嘭的撞在秦寿下颌,两人顿感一阵火急火燎的疼,只不过一个是头疼,一个是下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