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满心满脑赢回一局的想法的刺激下,郁悦欣只想和江暖棠同归于尽。
至于什么世家贵女的仪态修养,全都被她抛诸脑后。
神情癫狂得不像个正常人。
可惜她的计划仍然没有得逞。
江暖棠身姿轻盈地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她的攻击。
郁悦欣没有设防,瞪大双眸,想收住力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大理石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看起来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没等郁悦欣爬起来,头顶突然传来一句:
“郁小姐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难不成是出门时忘记吃药了”
江暖棠语带困惑,话中的深意让郁悦欣气得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闭嘴!”
郁悦欣恼羞成怒地呵斥:
“你这个……”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够了!”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里满是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循声望去,邵湛凛已经站起身,冷峻的脸庞上,载满怒容。
郁悦欣没来由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委屈,轻咬唇瓣,唤了声:
“表哥……”
原以为这样会换来邵湛凛的怜惜。
却没想,他看都没看她一眼,面不改色地对着手下下令:
“把表小姐送回去。顺便告诉她家人一声,要是教不好孩子,就别放出来丢人现眼。”
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如葡萄酒般魅惑性感,令人着迷。
郁悦欣却无暇欣赏,整个人如坠冰窟。
尤其是他话中毫不掩饰的嫌恶,更是让她无颜见人。
郁悦欣怎么也没想到邵湛凛会这样对她。
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如霜打的茄子,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地对着邵湛凛道:
“表、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明明、明明是她先挑衅我的……”
郁悦欣说得楚楚可怜,话里满带委屈。
她目露哀求地看着邵湛凛,祈盼他能网开一面,收回成命。
可是没有……
很快她便在众目睽睽中,被邵湛凛的手下架走。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晚宴来宾,看向江暖棠的目光都变了。
毕竟……
这可是能让邵总六亲不认的女人。
不管是堂妹、表妹。
只要是于她们母女不利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更恍若他们这些,没有血缘牵绊的薄弱交情。
所有人心下感慨的同时,都暗自留了个心眼。
以后绝对不能惹到这对母女,见面都要礼让三分。
除了艳羡江暖棠母女在邵湛凛那的特殊待遇外,也有不少平日里就看不惯郁悦欣装腔作势的人,在那里小声议论:
“郁家那位小公主这回可真是碰到硬茬了。以为捏的是颗软柿子,结果竟是朵带刺的玫瑰。还是在邵总那里带特权的,整个晋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真是大快人心。你看到刚才郁悦欣的脸色了没有真是活该,平日里都是她欺辱别人,总算老天开眼,也让她踢到铁板了。”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
周遭传来的稀碎声音,江暖棠自是听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
终归她就是那么做了,又何须在意别人怎么看她。
款步重新回到位置上落座,由着旁人打量。
只要那些人不主动找她麻烦,她也乐得自在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