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望舒单独走进护士站。
警方的负责人随即将守在里面的警员叫到了门口,办公室里只剩下席望舒和护士长两个人。
看到面前这个纤瘦柔弱的女人,护士长明显放松了几分,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是?”
“你别紧张,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只要你能帮我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我能证明你的清白。”
席望舒开口温和,唇边带着友好的微笑,轻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护士长对面。
她的态度与刚才严肃的警员截然不同,护士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紧张的神经很快便松懈下来:“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如果你真的是那个在针水里做了手脚的人,那这件事情也做得太明显了。况且,你都已经得手了,怎么可能还会傻乎乎地留在医院等着被抓,哪有怎么蠢的凶手。”
席望舒笑着打趣,把护士长也逗笑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缓解了不少。
护士长这才开口,问她:“那你想问我什么事?”
“我们了解到,那份针水是你亲自配的。那在针水被送到嫌疑犯病房的这整个过程中,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接触过这东西?”
“没有。”护士长不假思索,“药是我自己配的,输液也是我去的。领导跟我们嘱咐过,这个病人身份特殊,所有的流程必须要我亲自负责,不能交给其他人。”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其他人碰过你配药的任何器具吗?”
“真的没有。我们的工作都是有严格流程的,而且每个办公室都有监控,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调监控看一看。”
“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怀疑,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周围做过手脚,然后把这件事情栽赃给你。”席望舒想了想,又问,“对了,刚才你配药前后都见过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当时是饭点,因为不怎么忙,我就让她们都吃饭去了。后来我一个人在后面配了药送到病房,除了守在病房门口的警员和谈家的保镖之外,我根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你说的那些守在门口的人,碰过你的针水吗?”
“有一个人说是要检查一下,我就让他检查了。检查的时候都还没问题的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进去以后就出事了!”
护士长一边回想着,老老实实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因为受了冤枉越说越着急。
听到这儿,席望舒倏地皱眉:“你说有人要求检查,你就让他碰过那些针水了?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他是警员还是谈家人?”
“这我分不太清楚。那些警员也没全都穿警服,我也认不出来啊。我只记得……那人好像挺高的,皮肤有点黑,下巴上有颗痣。其他我真想不起来了。”护士长这才后知后觉,“哎哟!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才是真的凶手啊?!是他假装检查,然后在我的东西里动手脚的对不对?!姑娘,这事你可得帮我跟外面的警员说清楚啊!我真是被冤枉的!”
“你别着急,我们刚才说的这些话,警员都在监控里看着呢。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重要,他们一定会仔细调查,一定很快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得去蹲大牢了呢……”
在席望舒的安慰下,护士长终于松了口气。
离开护士站前,护士长还拉着她左一句谢谢左一句谢谢。
谈盛宇和白晨等在门外。
席望舒一出来便着急地拉着谈盛宇问:“你刚才都听到了吧?护士长说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投毒的凶手!”
“听到了。我已经让他们按照特征去找人了,警方那边也在找。你别急,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可是,如果那人真的凶手,恐怕他不会一直留在医院等到我们找到他。都过了快一小时了,他有可能早就想办法逃走了。”
席望舒有些沮丧。她看了看时间,总觉得能抓到那个人的可能性实在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