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沈南鸢也了解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决定是他早就想好的,下定了决心的。
所以才省去了那些话。
心中不免的更柔和了些,他伸手摸了摸沈南鸢的头,声音很沉,但是又带着无边的郑重的:“放心吧,你哥哥我的武功在整个京城除了萧琰能与我一比之外,旁人根本就比不过我,哪怕上了战场也定然会无事。”
沈南鸢的脸上扯出了些许的笑容应了一声。
沈毅刚刚出征没多久,沈思年也要离开京城南下了,这些在外保家卫国的人,都是她的至亲。
可镇国公府如此的忠心耿耿,陛下仍然猜忌。
之前赐婚她与二皇子,每每沈毅写的家书也要先送往宫中,然后再差人送到镇国公府。
陛下看着对镇国公府宠爱信任,可实际上这些信任中间又掺着多少的真心。
沈南鸢站在长廊下,看着纷纷落落的下了一院子的白雪,心中的怅然笼罩全身。
入冬之后白日里短了许多,用过了晚膳,天就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了,只有院子中的灯笼发着幽幽的光芒,只不过今日下了雪,院子里就更亮堂了些。
雪仍然继续的在下着,纷飞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簌簌的不断的落下,青惢道:“小姐,外面天冷,咱们还是回屋子里吧。”
沈南鸢顿了顿的还是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转身走过长廊进了屋内。
锦竹早就烧了银霜炭,屋子里暖融融的,她将厚实的披风脱了下来,坐在了软塌上随手的拿起来还未雕刻完成的双鱼,细致的继续刻了起来。
一般这种简单的小玩意沈瑾瑜一个时辰就能刻好,她却从开始到现在零零散散了约有一段日子了,仍然还没有完全的刻好。
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此瞧着,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天冷了,晚上沈南鸢就叫青惢早些回去歇息了,她仍然没有半点的睡意,想了想便重新的将披风穿上,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的大雪,缓缓的走到了院子中。
其实她很喜欢下雪的天气。
穿书之前她生在一个不怎么会下雪的地方,所以对雪天非常喜欢。
雪下的有些大,她伸出了手,雪花落在了手心上,转瞬就化成了水滴。
有些凉。
她的眉眼不由得的弯了起来,稍稍的抬起了头,像是梨花一般的雪纷纷扬扬,将她完全的笼罩在了漫天的雪花下。
幽静又朦胧,洁白无瑕。
像是天女散花般,无穷无尽的从穹顶飘落而下。
却在这般的朦胧之下,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身影踏着满地的白雪朝着她走来,一步又一步,在越来越密的雪花之中,伴随着入夜晕黄的烛火,清冽透彻的逐渐清晰了起来。
熟悉的清隽的脸庞隔着一片片的雪花,黑润的眼眸像是蕴着无边的银河一般,璀璨而耀眼,好似周边的所有颜色都淡了下来一般,只有他印在了沈南鸢的眼底。
雪花落了他满身。
瑟瑟的风吹拂而起,发丝被吹起,遮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却在下一秒的,一只温暖的大手擦着她的脸颊而来,捏着她的发丝缕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