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坐车吗?只要50芬尼。”
思绪被打断,他现在已经在柏林的街上绕的晕头转向了。
“好的。”索恩跳上了车。
马车沿着柏林像迷宫一样的街道缓缓前行,索恩和车夫也熟络起来,他叫米勒,是柏林西区人。
边走米勒边介绍着柏林的建筑,大到腓特烈凯旋门,帝国公园,德意志皇家博物馆,小到每个街区的啤酒馆,特色的小吃。他对柏林城区的一切都如数家珍。
“看来您是一位老柏林人啊。”索恩忍不住感叹道。
米勒笑了笑,“抱歉,让您失望了,我来自汉堡的一个乡村,两年前搬才到柏林来。”
“那您的记忆力真好。”
“我曾是帝国的一名侦察兵。”米勒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帝国对退伍军人的待遇挺好的,您怎么还会出来拉马车?”索恩有些好奇。
米勒挺直的腰背又塌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法兰西内战时期我作为志愿军前去作战,被法兰西赤军俘虏过,关了三个月。”这种经历就让他有些尴尬了。
索恩也有些后悔发问,帝国当年两头援助,既赞助法兰西赤军,又派遣志愿军到法兰西政府,最大程度消耗法国的实力。所以现在表面上同法兰西公社和和气气,私底下实际上已经水火不容了,米勒有过这种经历,军队是不可能让他继续呆下去的。
“我被提前退伍了,当然说得好听点叫提前退伍。”米勒耸耸肩。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搬到柏林西区,有名的贫民区,在那没人注意的到我,靠着攒下的积蓄买了辆马车,平时帮别人跑跑腿,带着其他地方的游客逛逛柏林,有空的时候在家做着我的木匠生意,日子倒也可以过下去。”
米勒驾着马车,从他的语气里也没听出什么不满,“您呢?先生,您怎么称呼?来柏林做什么?”
“我叫卡尔,来做生意,第一次来柏林人生地不熟的。”索恩编了个理由说道。
“柏林的生意可不好做啊,这里的人精的很呢!”米勒忍不住撇了撇嘴。
索恩也点点头,经过一家电影院时,索恩被挂在外面的电影海报吸引住了,“战争英雄阿道夫?这是部什么电影?”
米勒见状解释道:“先生您还别说,当年大战的时候我还和这家伙共事过,这家伙脾气怪得很,什么事都要冲在第一线,永远精力充沛,而且是特意从奥匈帝国那赶来参军的,在索姆河战役里救了十几个战友,眼睛都被毒气熏坏了还要冲锋。”
米勒舒展了一下身子,“这家伙怪得很,战争胜利后,拒绝了一切奖励,仅仅保留了帝国颁发的一枚勋章和德国国籍,现在在柏林西区开着一家啤酒馆。”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叫阿道夫?希特勒吧?”索恩有点不敢相信。
“先生您怎么知道?”米勒有些吃惊,阿道夫平时很低调,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去贫民窟找这位“战争英雄”,这部片子也拍的一般,所以阿道夫的名气也不是很大。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
索恩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那个,阿道夫先生住哪?我想去拜访一下。”想到历史上的小胡子,索恩越来越好奇这个世界线的小胡子会是什么样的。
“不远,就在前面。”米勒指了指前面的街角,有一家极其不起眼的啤酒馆。
布劳瑙啤酒馆,索恩知道布劳玛瑙是阿道夫出生的地方。
推门进去,这家小小的酒馆内部很陈旧,不过非常干净,几个衣服上还带着油渍的工人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喝着酒。
“你好,先生。”站在酒台后面的人开口招呼。
望着这标志性的小胡子,索恩就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了,不过和历史上那个癫狂的有点像疯子的小胡子相比,这位显得如此的平静。
“需要点什么吗?”阿道夫开口询问着。
“给我来一杯黑啤。”索恩这才反应过来。
“请问您就是阿道夫·希特勒吗?”索恩开口问道。
递去啤酒,阿道夫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是的,我就是阿道夫。”他点点头。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索恩内心在吐槽。
“您不是奥匈帝国人吗?为什么会选择加入德意志的国籍呢?”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露骨,但索恩还是想了解一下内幕。
“因为腐朽的奥匈无法保护德意志的尊严,无法在外敌侵犯时保护德意志人民,只有帝国可以。”阿道夫擦了擦手上的杯子。
“我的父母很爱我,支持我不断深造。他们也教导我要热爱德意志民族,所以当战争开始时,我就离开了艺术学院前往德国,拿起武器保卫我的民族。”
“原来是因为家庭原因啊。”索恩明白过来,和历史上不一样,这个世界线的阿道夫童年很幸福,所以也没怎么疯狂,可见父母对孩子成长的影响之大。
“战争结束后我回到家乡,可是我的母亲不久就病死了,所以我就决定在柏林定居,在西区开了一家酒馆。”阿道夫自顾自说着。
门又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你好,海伦奶奶。”
阿道夫迎了上去,“抱歉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去做。”阿道夫向索恩致歉。
“您随意。”索恩也不打扰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道夫领着那位老妇人向屋后走去。
“阿道夫先生这是干什么?”索恩疑惑的问周围正在喝酒的工人。
那几位看了一眼索恩,说道:“一看您就不是当地人,阿道夫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心善,有些穷苦人舍不得花钱拍照,死后连个念想也没有,阿道夫先生免费帮他们画像,不收一分钱,还时不时卖自己的画筹钱,捐赠给一些老人和孤儿,他可是个十足的好人呐。”
索恩只觉得这些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忍不住来了兴趣。“阿道夫先生的画呢?我想看看。”
那几人指着堆在一旁的画卷,“全在那呢,您挑几幅满意的买下吧。”
索恩走过去,捧起地上的画卷,“我全要了。”,索恩说道。
众人一惊,“阿道夫先生对自己很苛刻,所以他的每一幅作品价钱都不便宜,以至于很少有人会买,您这买这多”,众人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买得起。”索恩将钞票投到箱子里。
“告诉阿道夫先生,酒钱也算在里面。”,索恩抱着画离开了酒馆。
阿道夫帮那老妇人画过肖像,发现索恩已经走了,一旁喝酒的工人指了指箱子道:“阿道夫先生,那人把您的画全买走了,并且连酒钱一起付了。”
阿道夫打开箱子震惊了,整整一千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