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其实南攸宁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她是因为没有心,没有感情,而朝无笙是已经麻木了,她想知道灭门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画面慢慢淡去,变得不再清晰。周围的场景又开始迅速的切换,过了许久,场景才定格下来。
周围的环境再次清晰,南攸宁看到此时此刻的场景是在一个宽阔明亮的大屋子。可是这个房间里面的摆设十分的简陋,床榻上也只有破旧的薄被,似乎就是用来应付人的。
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并没有其他的家具物什,甚至连那桌子上的茶杯都是有缺口的。
此刻的朝无笙就安静的坐在床榻上,他似乎已经长大了不少。看起来,大约有十二三岁岁左右岁的年纪。只是,此刻的他似乎依旧没有丝毫的修为。
南攸宁不知道朝无笙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离开宁家,这样子让人心疼的情景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一脸不情愿的下人。那人就站在远处随意的将一个托盘扔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也不看朝无笙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南攸宁看到朝无笙眼里都是仇恨,揉了揉饥饿的空城计都唱不出来的肚子,挣扎着来到了桌子前,坐下来去拿那托盘里的食物。
然而,那托盘里已经不能算是残羹冷炙,只不过是一碗馊掉的饭罢了,甚至连一双筷子都没有。
她看到小徒弟面无表情的拿起那碗饭,直接用手抓起了碗里那明显已经发霉的米送到嘴里,再面无表情的咽下。
南攸宁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受,这对她来说很难受,也很新奇。她就静静的这样呆在朝无笙的身边,看着他吃完一整碗饭,就连碗底的最后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随后,他摸了摸依旧饥饿的肚子,回到了床上。从床边上,找到一块满是脏污的布,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又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直到到了深夜,他才躺到床上,盖好那床破旧的被子。每一天朝无笙都是这样度过的,只靠着那些仆人们的敷衍活着,哪怕再给他一点吃的,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可以。可是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啊只觉得他没用,有时候甚至会忘了给他送饭,这时候那碗发霉的馊饭就是他一整天唯一吃到的。
情景再次转换,换成了一个大大的庭院,那里聚集了许多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有人都是来看“低等人”受刑的。
他们说朝无笙偷了东西,强行打了人,又把人扔了出去,至于婚约,没人敢再提醒。
她看着小徒弟眼里本来就暗淡的光彻底熄灭了,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消失在了舞阳城。
她以为这回忆应该会变成凡间的经历,可是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看到了与小徒弟十分相像的人,她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是已经化为灰烬的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