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过去,对上陆景灏的眼神,心蓦然一颤,就松开了夏梓木。
夏梓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不是什么大事,都解决了。”
她知道喻武也就随口说说,不可能真的为了她得罪秦家。
喻武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精着呢,不然也不可能和顾家斗了这么多年,还好好地站在这儿。
她继续道:“我想先回去了,可以吗”
喻武带她过来,她要离开,自然该征询他的意见。
喻武目送陆景灏离开,咽了口口水,收回视线,“我送你。”
见鬼了,他平时也没这么怕过谁,怎么就被那男人给镇住了
“谢谢。”
夏梓木转身,就看到顾淮西站在边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
只一眼,夏梓木就收回了视线,从他身边走过。
他冷言嘲讽:“那水晶球左右不过五位数,低个头赔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不知道你在倔什么,闹得这么难看。”
夏梓木停下脚步,“如果刚才被污蔑的人是颜蔓,不知顾少还会不会事不关己地说出这种话”
顾淮西不屑,“你和蔓蔓有可比性”
“我本来也没想和她比。”
“呵,是比不上吧”
夏梓木不怒反笑,“我哪里比不上她”
“在我眼里,她样样都比你好。”他看了眼她身后的喻武,语气更冷,“不过有一点她确实比不上你。她用情专一,不像你,一天换一个男人,水性杨花!”
“啧,顾少这嘴还是这么臭。”喻武上前一步,走到夏梓木身边,伸手想挽着她,又想起方才陆景灏的眼神,悻悻收了手。
他语气轻佻散漫,继续道:“夏小姐你要不跟我交往算了,我虽然花心,但对女人,那可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像顾少这样,对一个女人冷嘲热讽,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顾淮西看着他,脸色不是很好。
应该说他自从在门口看到夏梓木挽着喻武之后,脸色就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压下心里的情绪,“喻少这是真的对她上心了”
喻武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道:“我像是在开玩笑”
顾淮西冷笑道:“喻少这口味倒是独特,居然喜欢别人吃剩下的。像夏梓木这种离过婚的二手货,也就你还当宝……”
他话未说完,脸上突然被泼了冰凉的液体。
正好路过的侍应生只觉得托盘一轻,侧过头,就见托盘上的红酒被一位女士拿去,尽数泼在她面前的男士身上。
顾淮西懵了几秒,继而暴怒。
这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用酒泼他!
他扭头,额头青筋暴起。
对上夏梓木眼睛的那一刻,他却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夏梓木不是个爱哭的女人。
她是夏家大小姐,生来就受万人瞩目。
她有她的骄傲。
所以就算是在顾家最苦的那段时间,她也从没在人前掉过眼泪。
她神色平静,眼里闪烁的泪光却出卖了她的伪装。
这是顾淮西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
倔强,又惹人怜惜。
她泼了他一身红酒,又把酒杯交还给侍应生,接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提起裙摆离开。
顾淮西愣在原地,手握成拳,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悔意。
喻武最爱的就是看顾淮西倒霉,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样伤害一个女人的行为,他是瞧不上的。
“顾淮西,你真他妈嘴欠!”
他骂完,追着夏梓木出去。
周围人议论纷纷,顾淮西凶恶的眼神扫过去,没人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