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手机里是时野着急的声音:“白、白言一,依依刚刚在商场被一个小孩子撞到,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他的声线颤抖得厉害,着急又害怕。
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白言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沉声问:“受伤了吗伤得严不严重送医院了吗在哪家医院”
他一次抛出太多问题,时野思绪本来就乱得不行,语无伦次地道:“刚、刚进手术室,好像伤到腿……不对,好像胳膊也摔伤了……”
白言一心急如焚,见时野说不出个所以然,当即道:“地址发短信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慕晴还有些懵,“发生什么事了”
白言一努力平复情绪,“依依出事住院了,我现在要赶过去,麻烦你自己回去了。”
白言一素来都是温吞沉稳的性子,慕晴见他这么着急,就知道情况肯定很严重。
怕耽搁他时间,她也就没问细节,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路上小心。”
白言一胡乱地点头,绿灯一亮,立马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汽车尾灯很快消失,慕晴没有拦出租,而是往前走了十分钟,到公交车站等公交。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她搭乘上末班车,晃晃悠悠四十分钟,才终于到了家附近。
从公交车站到她家还有一段距离,她慢吞吞地走着。
她今晚穿的高跟鞋,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脚后跟都磨破了。
路过超市,她进去买了创口贴。
从超市出来,她正准备走,余光瞥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宾利,她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她抓紧了包,朝对面那人走去。
老旧的街区,路灯有几盏灭了,不知坏了多久,一直没人来修。
男人站在不再发光的路灯下,倚靠在车边,半藏在黑暗中,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见她走过来,他灭了烟,静静地等她靠近。
慕晴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就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
“墨肖元,”慕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硬强大,但起高了的音调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和手足无措,“你说过,不会再来找我的。”
墨肖元直起身子,缓步朝她走来,“我来北国,不是为了你。”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训练有素的军人。
但慕晴清楚,他不是军人,更没有半点军人的铁血正直。
他以前做过的事,比谁都脏。
他步步逼近,慕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墨肖元停下脚步,深沉的眸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害怕我”
尾音微扬,像在逗弄弱小的猎物一般。
“没有。”
这么说着,慕晴停下了脚步,只警惕地盯着他。
墨肖元看出她的防备,没再靠近,直直地看着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你之前说有了想结婚的对象,我才毁了协议放你走。”
“结果,你口中那个爱你如命的男人,就是刚才把你扔在半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