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风衣的男人不由摩挲起下巴,忍不住问,“这个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施耐德嘴角抽了抽,“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风衣男人一本正经的说,“施耐德阁下,刚刚我已经说了呀,这个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施耐德实在忍受不了,冷斥道:“阁下你可以说重点,而不是在这里绕来绕去的,我们不是在绕口令,而且这样绕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装傻充愣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我的命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拿去。”
风衣男人也知道不能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施耐德阁下,你不应该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因为你还并不是我们组织的核心成员,而且就算核心成员也仅仅知道这些问题的一小部分罢了,就比如我们到底是属于哪一个组织?
又或者是我们这个组织属于什么类型,但你想要知道我们这个组织幕后的成员,甚至是势力,可我不能奉告了,因为我同样也不知道。”
施耐德点点头,再度开口,“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就直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但要说清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我既然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我也希望你也是,至少让我感觉到有能够跟你合作的价值。”
身穿风衣的男人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施耐德部长,你这招的确是高,可我想说的是,仅仅只是凭你这一句话说加入我们的组织,然后我就非常相信你,甚至直接将知道的一口气都说出来。
你是太小看我了,还是太小看你了,而且这里面没有任何智慧因素,完全就是简单粗暴的直来直往,你觉得我就蠢成这样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不在意这些?”
身穿风衣的男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根本就没有给施耐德留下任何反驳的机会。
施耐德面对这种情况,也同样没有乱了阵脚,“阁下,我已经将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那就是我这一条唯一的命,虽然我的命已经苟延残喘了,但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我想要活着见证龙类彻底被杀死的那一天,而且你既然这么了解我的话,你也就应该知道我对财富对权力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我只希望龙族能够灭亡,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人来使用,我毫无怨言,我只希望我的每一步都是有效的,尤其是对龙类有效,你明白吧?”
风衣男人似乎被教育了,而且对方显得极为乖巧,随着施耐德的诉说,对方极为乖巧的点了点头,甚至再度拿小本子记了起来。
“我说这位阁下,你到底是在记什么东西,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到吗?”
施耐德表示无语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非常脱线,感觉有点不正常一样,起初他还没怎么发现,可越是随着他的诉说,就越觉得对方很不对劲,尤其是先前他对自己的那种认知,他觉得这就是年轻但更为强大的自己,可现在看来好像自己以前没有这么脱线过。
身穿风衣的男人点了点头,“施耐德部长,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之所以用笔记记下来,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重要,到时候组织要是问下来,我怎么贸然把人给拉进来了,我也算是有所交代,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知道哪天就会毙命,所以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施耐德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干你们这一行人很多吗?怎么个凶残法?是直接杀掉你们?还是直接把你们通通都给吃掉,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身穿风衣的男人摇了摇头,“那些家伙才不屑于吃掉我们,觉得我们的血统还没有达到成为食物的标准,倒是天上那个叫林夜的男孩非常合适,所以这枚炼金核弹就是送给他的礼物呀。”
现在风衣的男人拍了拍一旁的炼金核弹,满是干劲。
施耐德一愣,浑身像是狠狠震动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阴谋在他心中展开。
片刻之后,施耐德忍不住问道:“难道从一开始你们就计划了这些吗?我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答复,而不是在那里脱线般的开玩笑。”
施耐德的神情无比郑重,而同样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也像是被感染,他神情肃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施耐德阁下,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从一开始,林夜绘梨衣甚至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师生,包括你施耐德,你们都是我们这个阴谋的一部分,你们都是主角,现在整个卡塞尔学院也是主角,你难道不觉得这就像是一场缓缓拉开的大幕吗?
一场别开生面,却又极为精彩的大戏即将要展开,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搬好凳子坐好,耐心聆听这场大戏,绝对会让所有人都觉得物有所值。”
“也就是说你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林夜,你们从一开始就要想要杀死这个男孩。”
施耐德抓到了关键信息,很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真的想要吃掉林夜,或者是其他不为人知的阴谋,但绝对是跟林夜有关,甚至是跟整个卡塞尔学院有关,而且这看似是一个阴谋,其实是一个个小阴谋联合在一块,相当于是一环扣一环。
施耐德细思极恐,甚至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幕后之人在这一刻真的是算计了所有人,这些阴谋看似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可真正施展下来的话,也能够感受到幕后之人那可怕的功底以及实力。
直到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来到这里,想要开启这枚炼金核弹,一切都是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剧本,一切都在无声无息的发生着,但同时又有一种爆裂却无声的感觉,非常压抑,非常痛苦。
施耐德承受不住这种窒息感,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