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晓又回到了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沃尔特恭敬之色稍减，但狂热之色不变。

在他心中，他所信仰的伟大的达贡并非是退化了，而是短暂的隐藏在那具平凡的人类身体之中。

迟早有一天，达贡神将会挣脱束缚，长久的傲立于世界之上。

沃尔特恭敬地请示顾晓：“神使大人，请问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

顾晓眉梢轻挑。

神使大人？

似乎自从自己展露过神性状态之后，沃尔特就把自己当成了达贡行走在人间的化身了。

不过也好，这样反倒更容易掌控这群危险的狂信徒。

自己虽然感情淡漠，但终究是正常的人类。

正常的人类想要掌控一群疯子，终归是要靠着一些独特的手段的。

他回过头去，看着地上那具哪怕死了，也依然面有狂热之色的尸体，心中不免有些寂然。

脑中略转过一道思绪，狂信徒他们，与其在残酷的‘真实’之中挣扎，不如在美丽的‘虚假’之中溺亡。

这样子，也算是让游离失所的孤魂，有了可以回归的故里。

于是开口道：“我们先在领地靠近东方建设一座墓地。”

“这座墓地便命名为灵归之所，从今往后，所有为领地奉献牺牲的人，尸体都将葬进灵归之所。”

回想起狂信徒们不正常的脑神经，顾晓又补上一句。

“灵归之所中的教徒肉身虽然死去，但他们的灵会进入主的神国，在神国中享受长久的狂欢。”

这句话当然是谎言，刚刚容纳权柄的顾晓连权柄力量的万中之一都无法发挥出，更别提建造自己的神国了。

但剩下的三个狂信徒听到顾晓的话语，都是一副万分昂扬的样子，恨不得立刻挖出心脏，葬入灵归之所，灵魂能够进入主的神国。

借着他们的激情，顾晓顺势从系统商城中兑换出几把铲子，在领地东方简易地挖出了一个墓坑。

亲自吩咐三个狂信徒和沃尔特将汉森放入土坑中，亲自为他整理好衣装、理顺表情，亲自举起铲子，为汉森的墓地盖上第一抔土。

顾晓带领着教徒们，环绕汉森的墓碑，面色肃穆的站着。

日头西斜，斜阳把树木的影子抛洒在站立的人们身上。

他们有的身着端正的管家服，有的身着全身黑的西装，有的衣着简单朴素。

但在此刻，他们的目光，共同聚焦在面前的小小墓碑之上，面色庄重肃穆。

顾晓低声喝道：“脱帽！”

黑西装们摘掉了墨镜，摘掉了黑色圆顶礼帽。

“整理仪表！”

他们抚平了衣服的褶皱，以最整洁的面貌，来见曾经的伙伴最后一面。

顾晓低声念诵道：

“我们在此，庄严集会。”

“我们将这个孩子，这个男人，托付给您，达贡。”

“他的肉体，已远离黑暗。”

“他，获得了解脱，远离黑暗和痛苦。”

“这个孩子，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的灵，将在主的神国中，获得永远的狂欢。”

“尘归尘，土归土，众生归海”

旁边的教徒们，齐声念诵着：“众生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