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且说上回。
奘啼与佩里进入仪式层界的短暂时间里。
了感悠哉的南命师薛燮,他不知从哪摸出老干部杯,而后旋开抿一口,再掏出一款没有任何标识,看着极为普通的手机,拨通其中一个号码。
不消一会,那边似已等待多时,因此马上接通。
“老寇,准备,干票大的。”薛燮说道。
电话那边,回复同样干练:
“知道了。”
电话挂断,薛燮又快速对着某通讯栏发一段信息。
『事儿在办,那边如何?』
薛燮没等回信,再次调出一则通讯栏输入。
『正在进行中,您老帮忙看着点。』
前一条信息没有回复,第二条倒是回的很快——
『看着呢。』
整完这些的薛燮,见第一条发送的讯息无人应答,他摇头叹气:
“现在年轻人怎么就不多玩玩手机呢,真的是。”
他收起手机,捧着玻璃茶杯悠哉的喝着。
这时,薛燮仿佛感觉到了某种情况,他抬头再道:
“大的要来咯。”
下一刻,奘啼与佩里的身影于现实中显现。
现在的奘啼不时清着嗓子,总体无碍。
而佩里就惨的多,他整个人的气色很差,连站着都有点摇晃,显然正在一种虚弱阶段,只是眼中的光芒却是那么奇怪,他的眸子如同装了两个炽白灯泡一般,取代了正常双眼。
出来的奘啼二话不说,她忍着咽喉不适感,吸了口烟殇所铸的香烟,在其力量的衬托中漂浮到薛燮一侧,而佩里那边却毫无动作,明明之前恢复清明的他,现在似乎又被某种力量给控制了。
“他眼中之前出现过两个文字,现在不见了,翻译出来应该叫庇护。”
来到薛燮旁的奘啼补充说道。
似是知道些许情况的薛燮不见意外,颔首回复:
“此非某种能力或者威权加持,那是贤者庇护,也可以叫贤者之血。
“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神秘素材,当阿来曼域的大预言家们将死之死,依照传统,他们会把自身的底蕴合出数量不一的精血,那便是贤者之血,用途广泛且珍贵,当年巴哈姆特事件,他们就是用了三滴贤者之血,从而屏蔽命运达成目的。
“没想到佩里身上居然有一滴,这卷顾可真深沉啊。”
“小奘接下来看着便行,你这状态不适合透支自己去作战。”
得到解答的奘啼点头,没再说话。
她现在的嗓子非常不舒服,手中的特制喷雾不时便会对着口腔喷一点,那清凉的感觉多少能缓解一点咽喉不适。
只不过肺部的问题,只能回华域内解决了。
说到底,正如当日跟左道说的那般,她并没有真正的消耗型术式,而消耗型术式放眼世界都极为的少,相关要求往往都苛刻无比,因此奘啼才会有一次看似玩笑,实则认真的说道——
若有一日条件合适,左道完全可以凭借他手中的那份‘术式’,去博得进入华域内部中高层的资格,并且这份功劳也不是一次性的,会随着他的资历愈发举足轻重。
往常的战斗,或者说在域内的战斗,基本上凭借着普通状态的术式烟殇就足以解决,如果不行,那拉入三重秘仪之后,加上用烟殇打辅助,或通过别的手段,也完全能应付。
但今天这次的有备而来的情况下,费劲半天都没能弄死佩里,可见对方并不是那么不堪,至少在生存能力方面还是非常有说道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一场神秘战斗往往拼的是底蕴,机敏,筹备。
莽夫在此方世界,很难能有生存空间。
交谈间,呆立在前方的佩里忽然身体一颤,将目光看向了薛燮,嗓音中发出不是本人的声线,沧桑且缓慢:
“薛燮,将我逼出来,莫非是想算算多年前的旧账?”
闻言,薛燮拿起小拇指掏掏耳朵,左顾右盼,上看下眺:
“嘿,那哪算呢?这不是多年没见么,当年过后,你这逼就深居简出,养花逗鸟,教书育人,好不悠哉的样子,让我羡慕和想念的紧啊。”
“话说回来,费朗西斯,你从逼里出来了么?没看见呐?
“您出来给我瞧瞧哇?”
薛燮饱含恶意,语气夸张的说道。
而被操控的佩里却是一笑,浑不在意:
“看来另有所图啊,我的老朋友。
“出来嘛就算了,此地离贵域如此之近,正如吾下属这般,只怕我人一来,要么是那位阁主,又或是那位宫主亲自前来,老头子我可打不过的,呵呵。”
说到这里,背后的操控者,阿来曼域的大预言家,费朗西斯再道:
“这个世界对我等之人来说,如同极刑之人的待死囚笼,而各属之域所赋的地位或称威权,也如那无形的命运束缚,但对我等而言,却又那么的甘甜,它能满足我们的夙愿或悲愿,理想或野望,等等等等,独列一条,便足以让人们打破头脑,耗枯精力
“薛燮,汝得华域卷顾,得其传承四命师之一的威权,吾也如是,得大预言家之位,纵名词有别,然性质近同,咱们不妨将话说开,反之一来二去,终聊至无果,空费时间。”
南命师薛燮听着背后之人的话语,亦深有同感:
“我也觉得,咱们这种令人厌恶的谜语人凑在一起,从出生讲到入土那也没一个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啊,费朗西斯,咱们说开啥话啊?”
薛燮挠了挠头,一脸怪笑。
“呵。”佩里,又或者说费朗西斯笑了声:
“你们华域有句话很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迷不寻识路人。
“空间恶魔不知被你又或别人,暗中做了何种的安排,它违背了契约,将佩里扔到此地,你也等候多时,看似寻他,实则寻我,而我们之间都有一层共同特点,我等皆是当年巴哈姆特事件的参与者。
“以我对你薛燮的了解,汝那秉持着既要又要的恶劣性格,看来也对我杀意已决,只是我有一点不理解
“因有你在,我们无法互相窥见,那便是——
“为何是现在,是今天呢?
“诚然,当年贵方大洞密藏一事,我方有些决策层的人利令智昏,做了不正当的手段,但你等不也是做出了对等报复?
“单论性质损害,只因巴哈姆特的问题,你们便做出更加灭绝人性的行为,导致我方域外多地变为混乱。
“加之,当年签署名字的那位,我方也已将其去职,在失去职位威权的情况下,他三个月后便老死,阿来曼域方面,已经给出足够的歉意与忍让,如若要翻旧账,仅仅如此说来,作为现在大预言家的我,反倒是想找你们说道说道啊。”
费朗西斯如是说道,越到最后,他的话语愈冷,连带佩里的面庞都显得阴森无比。
而不等薛燮开口,他稍作停顿后再补道:
“还是说,你们想拿着这些陈年旧账,不顾世界的稳定,想开启域战呢?
“倘若如是,你薛燮有那份量开启域战么,只怕做出决定时,加之密仪对冲的那一刻,那份威权力量的汲取,就会让你直接暴死,但若不是,此番严重的挑衅行为,已然足以启动阿来曼域的反抗条件了,虽然域战尚有不足,但开启局部战争,已然足以。”
听着这番夹枪带棒,明暗威胁的话语,薛燮面色不变,反而扭头指指奘啼,一脸夸张哦豁的表情:
“豁,小奘呐,看见没?
“这就是阿来曼域的传统艺能,总能把自己的行径说的那么风轻云澹,给他人的痛苦讲的微不足道,将别人遭受灾难后的反击说的荒诞无稽,最后露出那饥渴的獠牙,凭借硕大的身躯再反咬一口,最后吮指舔唇,申明着霸道的正义。
“学着点呐小奘,你可是前途大好的未来新星,不学会这风格,日后可不好混的呀,打打杀杀终究是年轻时,等坐到这种位置但没这老逼玩意的风格,就只能像老头子我这样,日日夜夜跑在一线做个马仔!”
薛燮看似说教实则嘲讽的说道,奘啼则眨眨眼以作回应。
而这番话语,也让费朗西斯察觉到薛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让他察觉出一丝味道不对的体会,那种感觉仿佛是在说——
你想的,跟我想的不一样。
好在薛燮良心大发。
见操纵着佩里的费朗西斯皱眉,他似笑非笑的将话题引到正轨:
“费朗西斯,你说的很好,但有一点你忽略了,此次不论是对佩里,又或者如你所想那般想对你做点什么,比如给你屁眼扩张一下
“其实都是合规的,你们那些破密仪,还启动不了,想启动,那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听言此话,费朗西斯挑眉一下,养气极佳的问:
“愿闻其详。”
薛燮没废话,他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不知去往何处,而后双手轻拍,发出啪啪两声,接着在其一旁约三步的范围,那里空间一阵扭曲,如同帷幕掀开一般,缓缓出现一个盘坐之人。
这位的出现,让奘啼有些迷惑与意外,既好奇对方的来头,也深感这老头的行动计划,就像很多曾经被参与的前辈们说的那般,如同便秘一样藏着掖着,断断续续。
但要说心理波动最大的,还是费朗西斯那边。
对方的出现,让费朗西斯的面色首次严肃。
而看清该人座前那小桌上摊开的羊皮卷轴时——
费朗西斯已经扔掉那澹然气质,浮现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南部州长,丘征?
“密仪·山河图?”
是的,那盘坐的中年男人,正是当今华域南部州州长,丘征。
而他身前小桌上的羊皮卷轴,那是密仪的具现形态,对此费朗西斯并不陌生,他之所以能脱口而出的原因也很简单。
对于域的存在来说,有些东西可以隐瞒,但有些却无法隐藏。
正如当下,这个密仪,山河图。
不说那嘿嘿怪笑的薛燮与有些惊讶的奘啼,被叫出名字的南部州长丘征,在闻言后仅微动脑袋,像是白了一眼费朗西斯那般,转而继续低头看那桌上有些老旧的卷轴。
虽是如此,丘征似有腹桉,缓缓说道:
“叼你老木呐~费朗西斯,恭喜发财啊,越走越高啦。
“林北我畀你讲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个扑街要听边个?”
开场便被骂一通的费朗西斯没有说话,薛燮持续怪笑。
见状,丘征瞥一眼薛燮,自顾自继续说:
“好消息呢,林北们打了你的人,还想干你,嗯,的确没错,按照道理来说,身为大预言家的你,的确有能力,启动你刚刚说的那些,而你们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和库存的底蕴,就能占据优势。
“坏消息之一嘛,你们闯入了华域的地界,懂?
“坏消息之二呢,前任州长身死时对你们降下过诅咒,且这份诅咒各方都已经默认,你个扑街不会忘了吧?”
丘征站起身子,拿着卷轴一边,另一只手指着卷轴中的地图某个角落,所指的位置若做对照,便是此地,赫卡里姆。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佩里,仿佛隔着未知的距离,直视着费朗西斯本尊。
到了这一刻,费朗西斯哪能不明白?
哪怕因为南命师在的缘故,他无法准确预见与预言未来,但职业的特性铸就了他们超人一等的思维,仅仅是刹那间,费朗西斯就明白许多问题与当下局势。
这事情,说来简单,也不简单。
费朗西斯于刹那间,思路清晰的盘完前因后果。
一则,在于佩里——
华域不知从哪截取的情报,又或付出某种代价,或预言或判定的方式确定了佩里的行动,同时也锁定他费朗西斯与佩里,在巴哈姆特事件之后的紧密主从关系,以此为基,笃定佩里出事他必然会出手相助。
而这方面的原因也很简单,佩里对费朗西斯而言,是其在阿来曼域内的军系方面的发言人,他在佩里身上的筹码压了太多,已经不可能放任不管,这其中,自然也有许多不足外人所道的尴尬原因。
对于玩弄命运的人来说,总是那么的受人尊敬与忌惮的,这一点在阿来曼域尤其体现,风平浪静的时候,大家把他们这些拥有预言能力乃至大预言家们的架子抬的无比高,高到能拥有资源却无法插手实权。
只有在危机时候或者突发状况时候,他们这种人才能拥有话语权,但不论是收尾阶段又或者分润利益,这个过程又完全和费朗西斯这些人没有关系,这种尴尬的又合又离的状态,让大预言家们,不得不凭借资源和所谓的威望去培养亲信。
正因如此,如果佩里倒下,刚刚坐上大预言家之位的费朗西斯,在阿来曼域内的实际话语权将大幅度的下降,这个是他无法接受的,故而当佩里受到危险时且察觉到南命师的存在,费朗西斯仍然选择凭借贤者之血进行‘空降’。
二则,南命师在赫卡里姆早有布局——
当两个擅长玩弄命运的人在一起,就如多种颜色混在一起最后变为黑色,会成浑水一滩,而南命师这边又有一定的主场优势,因此从开始到费朗西斯入局的现在,都在无形争斗间都处于被动状态。
许多的事情被遮掩,危险的预知被消弭,告死的钟声被静音一般。
再做个比方,虽然大家都瞎了,但一个是刚刚瞎,一个是入场就瞎,这点微不足道的区别,让南命师达成了他未知目的。
而南命师于此地,正如费朗西斯的发言那般,看似针对佩里,实际却是针对他费朗西斯,然而细品下来,恐怕不单单是针对他而已,让人不安。
三则,南部州长与密仪山河图的存在。
南部州州长,是一份职位,更是一份威权。
担任这份职位的人,将拥有极高的上下限。
所谓的上下限,是其力量的体现。
在这类人所属的土地里面,他们宛若地上神祇。
当他们脱离其所属范围,又将失去一切的增幅。
因此,不论是华域的州长也好,还是阿来曼域的州长也罢,这类人的生存原则是非必要不离开管辖地,究其一生,他们大多都在这方寸山内待一辈子。
论其原因,当这类人一旦非正常死亡,或者说没衔接好接班人就消亡,会对一地产生灾难性的影响,这份损失是任何域都难以接受,尽力避免的。
换句话来说,纵观当今世界各域,州长这类概念的人离开自身所属之地,无不是有着众多重量级人物随行,以此来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薛燮够不够,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够不够?
答桉是显然不够的,那么究竟有什么人物,在此地藏着仍未出现?
费朗西斯深感不安,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敌的,不然也不会在巴哈姆特事件后,既是主动也是被动的选择藏伏这么多年。
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华域的追杀。
而让费朗西斯失态的关键点不是南命师挖的坑,也不是南部州长的出现又或者潜在的强者,而是南部州长手中的那份玩意。
密仪·山河图。
密仪的根源是何尚且不提,只需晓得这是一种虽然被定义为神秘力量,实际由人出发,功能性明确,威力莫测的战略性存在便可,它影响着人世间乃至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又全部仰赖‘人’的概念诞生。
可以说,它是人智的巅峰,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神秘原则的存在。
神秘生物或许可以拥有密藏传承的能力,术式,仪式,秘仪,但绝对不可能且无法掌握密仪,这是一份由人而生,唯人而动的威权。
而密仪·山河图的作用,便是开疆拓土。
将混乱与边境之地,纳为域属之地的威权密仪。
山河图的名头由来已久,可以追朔到千年之前,是彼时华域南部方面拓展领地的绝对主力,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智慧的碰撞,逐渐出来许多拥有相同功能且更加便利的密仪,因此到近百年来,密仪·山河图的出场次数已经屈指可数。
距离上一次密仪·山河图的出场,还是五十多年前的一次。
它为何会被放入‘仓库’当做一份底蕴呢?
很简单。
既是山河图的威权运用前提,需要施展者不仅是州长,并且要脱离他的舒适圈,舍弃在主场足以匹敌六御府当多首席们的力量于某地开展威权,而后依照各类条件满足的情况下,逐渐将该地纳入域属范围。
这份前置要求并不难,但问题关键在于它的存在太久了。
久到哪怕再做遮掩,亦足以让其它域推测出其中关键。
换而言之,阻碍山河图的布置,不需要去推测如何破坏某个地方的条件,如何将其进度打回原形,只需要找到手持山河图的州长,将其击伤或者杀死,就会让所有的筹备工作归为初始。
不仅如此,但凡筹备得当,成功杀死州长,还有概率让域内一大片区域陷入各种意义上的灾难,已然从寻常的从中作梗变成一种战略袭击,故而哪怕再多的防备力量,都无法算得上安全,毕竟敢干这种事情的人或者组织乃至域,他们是绝对不会缺乏手段的。
尤其近些年华域的密藏逐渐衰弱,加之天地未知剧变,导致华域传承受到影响的问题,让他们的战略性力量与手段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不仅让维持内部稳定的难度增加,也对边境安全的人手需求更大。
种种原因,导致山河图成为仓管。
那么问题还是来了——
现在的南部州长在这地方,说出这种话,干出这种事情,说明什么?
在费朗西斯看来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
既是华域方面在命师的帮助下掩盖动静,倾注超额的未知代价,强行启动密仪,将赫卡里姆纳入域属的行动,并且已经到达一定阶段。
这一点,从山河图多出来的那角,也就是丘征所指的位置来说,便是铁证。
代表着赫卡里姆的域属化已经到达一个可观阶段。
相应的,丘征于此,不再是一个弱鸡。
而是相当在域内所属之地的神明。
这一点是致命的,对费朗西斯乃至佩里来说都是天大的坏消息。
现在的丘征有没有保护,暗中是否藏着高手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
一个南命师就跟他费朗西斯不相上下。
不提费朗西斯本尊并未亲临,真交手他肯定也是吃亏的。
不单单是输了的那么简单,命运上的交锋往往会带来诸多有关未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因为这层的缘故,费朗西斯才不敢真正出手,此前方才用言语的威胁来尝试解决问题,同时试探华域方面这次出手的原因。
更别说‘完全体状态’的州长了,对于大预言家而言,不管找谁出来,那么结论都只有一个——完全打不过。
如果说只有这三点的分析判断,其实尚且还能镇定一二。
但最后一点,也就是第四点,南部州长口中说的‘诅咒’。
却让费朗西斯感受到了久违的无名寒意,一种来自它域的绝对杀意。
他口中的诅咒,全名叫做公约诅咒。
公约诅咒可以理解为一种‘战犯名单’,不论是死是活都将被订在发起域的耻辱柱之上,一旦这份诅咒被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域所认可,那么诅咒将化为一种绝对律,不论这些人遭受何种攻击,所属方的域若要启动有关密仪与秘仪进行保护,甚至发起域战,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会比另外一方多得多。
通俗理解来说,如果一个别的域的人,无端突袭的打另外一个域的重要人物,自然会引起一系列的外交问题乃至战争问题,到了神秘世界,这个规则依然如此,只是相关的顾虑会多了许多。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域战了,所谓域战,不是随便就能开启的,哪怕一方很弱小,一方很强大,强大的一方亦会竭尽所能的从外交对立,制造摩擦,挑起争端,局部战争,最后发起域战,这一系列目的,旨在为密仪等神秘力量进行预热状态。
究其根源则是利益问题,如果唐突发起域战,那么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乃至神秘素材与牺牲的性命,是有序发起的十倍打底,这对攻击方来说是个不可忽略的问题,而防守方则因为被突然袭击,会根据神秘规则的缘故,他们的密仪不会有这等顾虑,反而进入自主被动的运转,省却大部分功夫。
这一来一回,不说密仪启动所消耗的资源差别,单各种密仪发起速度和持续时间,都有可能让强大的攻击方进入翻车阶段,最终攻守易势。
有此根源,方才有大量的边境与混乱之地的冲突,不仅是为了阻碍有矛盾的发展,更有保持常年摩擦,让彼此密仪长期处于预热状态下的准备。
话至如此,这些重要人物们看似有着免死金牌的样子,仿佛不到互相下定决心全面开展的那刻前,好似都不死之身?
然而并非如此,有许许多多的条件因素,可以来避免这种问题,也就是避免两方打着打着,某一方忽然被特定类型的密仪威权加持,化身为不死战神进行疯狂乱杀,而实际消耗的代价却微不足道。
只能说人类在钻空子和利用漏洞的能力上,是超越任何生物的存在。
回归正题,这类假设对费朗西斯来说已然不存在的。
他和佩里还有当年巴哈姆特事件的人员们,身上都背负着一样玩意。
公约诅咒。
当年的前任南部州长,死于大洞密藏事件后的域外。
前州长为了尽可能保住华域所属的领土,奋战到最后一刻。
可以说没有他与其部下的付出,就没有现在华域南部方向的版图。
而当年的南部州长,其死因里面,或多或少,就有阿来曼域的参与。
但这件事情说到根源上,包括费朗西斯在内,其实都感觉好他妈冤枉!
毕竟前任州长参与的各种战斗里面,不仅有人类,也有诸多神秘生物。
全部算下来,阿来曼域有且只有一次的助攻,而且还不是拿头的那个。
但那前州长,就好像他妈认定了阿来曼域,在将死时发起公约诅咒,更操蛋的事情是,大部分域都选择了认同,这个锅也就在巴哈姆特事件之后背了下来。
】
说起来费朗西斯当年也感觉奇怪,这份公约自成立后便没有使用过,没想到居然在今天给他碰见了。
好在这玩意还是有点限制的,公约诅咒的存在是永远,但发起的次数只有三次,简单来说只有当见到名单中的某一位或者某一群人时,可以由被授权的人士进行发起,进行时限不一的追杀状态。
在这期间,以费朗西斯所在的阿来曼域为例,如果他遭遇生死危机,而阿来曼域又有相关的密仪可以为他提供帮助,那么往常只需要耗费“”的资源,在这种阶段下需要耗费“0+”,这已经是足够离谱的要求了。
同时呢,具有保护主权完整的密仪类型也不会触发,浅显来说则是敌人可以追到他的老巢,但战略保护性的能力无法发动,如果需要寻求保护,只能期望于他人的帮助。
回到正题,让他感觉到心中发寒的问题就在这里。
他费朗西斯受到公约诅咒的启动,毕竟本尊待在域内,加上这么多年自身实力也非原地踏步,或多或少是有点底气的。
但自己重要的旗子兼手下的佩里呢?
费朗西斯不觉得阿来曼域的有关人员,会浪费这么庞大的资源去救他。
尤其是空间恶魔毁约的问题没解决前。
如果解决了倒还好,佩里的地位不变。
如果没法解决,那佩里真没有存在必要了。
而他自己也负担不起那需要数十倍增加的资源消耗。
要知道每个密仪的启动条件都不一样的,相应的资源也是。
哪有那么多的基数储备去整这玩意,他是大预言家,又不是大仓库家。
所以对佩里而言,他很可能要走不出去了
回到眼下,刹那间的费朗西斯,可以说思绪万千。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那几个选择题罢了。
看着丘征的神色与薛燮的怪笑,操控着佩里的费朗西斯做下决定。
他没有与华域的这帮狗东西再做交流。
只见佩里的身体一震,眼神恢复了清明与一点茫然。
下一刻,一个老者的虚影在其背后浮现,那是一位身着白色麻袍的老人,丘壑皱纹的大脸加上那标志性到胸口的白色大胡子,无不代表了这是费朗西斯的本尊样貌。
“请,贤者复苏。
“我预言,佩里,将逃脱此地。”
费朗西斯的虚影如是说道,而佩里目光中闪过惊愕,没等他做出反应,佩里的眉心裂开,里面有一滴血液在那流转,当受到这份指示后,那血液化为纯白光芒将他笼罩,旋即莫大的能量直冲天际,在薛燮丝毫不意外的注视下,打破了命运笼罩,将其带走。
同时跑路的,还有费朗西斯的虚影。
“真舍得啊”瞅着这番情况的薛燮咂咂嘴:
“看情况,本来这滴贤者之血应该是给佩里慢慢吸收的,估计是想培养出预言或者是预知体质,豁要是给他成了,搭配着空间能力,还真是个麻烦存在。
“不过现在强行激发贤者之血隐藏的预言能力,那玩意也就废了,就看他们舍不舍得下血本,再捣鼓一滴贤者之血给他,但话说回来嘛,老夫依稀记得他们好像没多少存货吧?嗯,好像是这样。”
一旁的奘啼看着薛燮一脸笑容的说着,他言中散发光芒,浮现古朴文字。
很明显,这老头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动用了天命者的能力。
眼见短暂的交手和仓促的交流戛然而止,奘啼则问道:
“接下来呢?”
薛燮笑一笑,他从虚空中摸出温暖的玻璃茶杯喝一口:
“咱们的事情完成了,准备去下个地方。
“丘州长,这就你一个,要不要我陪着?”
面对这个问题,手拿山河图的丘征摇头:
“按照之前的方案来,这玩意不是你发起的么,在域外,我信得过你。”
此言一出,薛燮嘴角抽动,他这域内犯浑的名号算是打响了。
南命师薛燮挑动此地的命运端详片刻,确定大概没事,他一手搭在奘啼肩膀上,二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磨掉的铅笔画一般,消失无影。
而在薛燮与奘啼走后,南部州长望向远方,那一边是阿来曼域的方向。
“你以为这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