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张居正古井无波，脸上的表情从陆炳说话开始到结束，始终没有任何变化。</p>

他仿佛是个局外人，早已跳出严党和徐党的争斗。</p>

陆炳目光扫过众人，对他们的反应还算满意，也笑着闭口不言。</p>

这时，严嵩却突然抬起头，望向不远处身形化作巨人的南唐国主李煜。</p>

“分出胜负了。”</p>

徐阶等人反应慢了半拍。</p>

等严嵩把话说完，他们才刚刚抬头。</p>

“是，结束了。”徐阶也道，只是语气有些沮丧，似乎纠结自己又慢了严嵩一步。</p>

嘭！</p>

嘭！</p>

嘭！</p>

嘭！</p>

四声炸响！</p>

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四兽，身体如水花般炸开。</p>

水墨化作雨点，洒向下方的洪州主城。</p>

一时间，无数房舍屋顶，都染上了水墨的浑浊之色。</p>

“啊！！！！！！！！！！”</p>

一声惨叫！</p>

李煜的身体仿佛泄气皮球，有无数气运从体内溢出，向四方飞散。</p>

通过【盘古巨身】神通凝聚的洪州气运，此刻尽数散去。</p>

李煜恢复成正常人大小，他的脖子却被一只手死死掐住。</p>

“区区一州气运，岂能凝练真正的盘古？”</p>

说话之人，正是大明嘉靖皇帝。</p>

胜负已分。</p>

他神采奕奕，目光如炬，右肩上站着如日中天的大明朱雀神兽。</p>

神兽气度，也远胜刚才四只丑恶的水墨凶兽。</p>

“强……太强了……”李煜苦笑。“没想到，人间竟出现你这样的强主。朕若能早十年，不，早三十年下界，未必会陷入眼前这般窘境。”</p>

嘉靖帝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色。</p>

三十年差距吗？</p>

李煜的自愧不如，在嘉靖帝看来甚至有辱帝王风范。</p>

“你打算如何处置朕？”李煜被掐住咽喉，苦涩道：“朕不怕死，只可惜不能死在她身边。”</p>

嘉靖帝鄙夷之色更重。</p>

“回答朕几个问题，朕留你全尸，许你风光大葬。”</p>

李煜闻言脸色数变。</p>

他犹豫许久，终于勉强做个点头的动作。</p>

“第一个问题，凭你和你的唐国，当年如何能什么飞升仙界？”</p>

李煜苦笑。</p>

他知道，嘉靖的意思是南唐不配飞升。</p>

“朕臣服武曌，以武周藩属国身份随她飞升。”李煜略作停顿，又补充道：“石敬瑭也是如此。”</p>

“第二个问题，几千年过去了，为什么你们还这么弱？”嘉靖帝再发问。</p>

“因为……”李煜仰头望天。“在仙界，活着已经十分艰难，修炼提升更是痴人说梦……”</p>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嘉靖帝能听见。</p>

帝王心思。</p>

李煜知道，此刻两人的谈话，嘉靖帝一定不希望被第三个人听见。</p>

所以，他真的很配合。</p>

嘉靖帝沉默许久，终于问出第三个问题。</p>

“仙界，究竟如何？”</p>

他原本担心，李煜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已经在嘉靖帝脑海中过了一遍。</p>

然而，李煜竟然爽快的回答了。</p>

“仙界，又名洪荒。”</p>

“洪者，大也。”</p>

“荒者，空空荡荡无一物，万物寂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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