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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的玻璃彩窗折射出迷人的流光,打在对面墙壁上的圣徽上,为以深黑为底,璀璨点缀的绯红之月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圣徽后的墙壁上,十数个孔洞散落排布,外界的日光从缝隙中流入,穿过孔洞,凝聚为纯净、微缩的光点,化为抽象的繁星,在周围近乎黑夜般环境的衬托下,构筑了崇高星空的投影。
克莱恩看着这利用古老建筑艺术实现的,神圣且神秘的景象,看着象征黑夜女神的巨大圣徽,心中洋溢着无法道明的情绪。
在初临黄昏的寂静中,克莱恩感到自己原本兴奋的心情似乎都要随着太阳的下落而逝去,似乎都要随着今天阳光过早的黯淡而不复存在。
他忽的回过了神,掏出了收在怀中的,带有枝蔓花纹的银色怀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
在极端安静的氛围里,秒针划过表面的声音清晰无比,时间的流逝唤回了克莱恩的精神。
已经半个小时没人来了他垂着头,无声低语了一句,从教堂中央离开,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克莱恩没有注意,在无声间,一丝金色已经爬上了他的瞳孔,他的气质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他转过了身体,正对着黑夜的圣徽,熟练地布置好了可以与更高位存在联系的二元仪式法,并以象征自己的蜡烛和置于地上的-为中心,拿着银匕喷薄灵性一周,制造出了无形的、密封的墙壁。
教堂之外,伦纳德靠在马车车厢上,看着今天过早变暗的天空,不禁有一丝疑问。
就在他刚侧着头准备张口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站直了身体,离开了马车城厢制造的阴影,准备穿过布满细碎杂草的石子路,进入到教堂之中。
他要看看克莱恩只开自己和科黎恩,躲在无人的教堂中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伦纳德将双手放在教堂那充满了古朴花纹的大门上时,原本也靠着车厢休息的科黎恩跟着斯艾尔教士一起突然跑了过来。
“东边,小镇的东边,有一个村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镜子。”科黎恩喘着气说道。
“奇怪的镜子?”伦纳德边说着,边把手移开了大门,“什么样的镜子?”
科黎恩看了看身旁的斯艾尔教士,对方随即说道
“那是老华生前几天在树林里捡到的镜子,是面银镜,看起来像是古代的贵族老爷用的那种,他还拿着面镜子到处吹嘘过。”
“不过就在中午,他发现那面镜子的外形有些改变,刚才甚至还在镜子里看到了鬼影,差点吓死他。”
斯艾尔教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腿脚一直不好,刚才被吓到,没有站稳,一头碰到夏尔型的大锁上去了。”
夏尔锁,是第五纪初出现的一种十分好用的老式锁,因为他的制造者是一位爵士而出名。
伦纳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抓着本就飘逸的长发,只能无奈的答道
“那我们去看看,这是我们的职责,斯艾尔教士,您能领路吗?”
斯艾尔教士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为两位值夜者指起了路。
伦纳德最后看了一眼厚重古朴的大门,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教堂内部,克莱恩正背对着大门,顶着凭空而出的阳光和炙热,手握着刻刀,仔细着雕刻着金片表面的魔法标识。
强烈耀眼的阳光逐渐变得黯淡,克莱恩也抓紧了雕刻的动作,等到黑夜的教堂内突兀出现的阳光完全熄灭,克莱恩也终于刻下了最后一笔。
伴随着金片表面那个象征着“光”的魔法标识完成,它正反面的灵性霍然连成了一个整体,并内嵌至金属的最里面。
克莱恩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中的金色也消失不见。
他感受着久违的清凉,大口大口的换着仍滞留在自己肺部的,滚烫的、灼热的浊气。
几次呼吸后,克莱恩终于找回了清醒,有余力投出目光,审视着自己手中的两枚符咒。
一枚表面的黄金色泽已经变得黯淡,古朴、复杂的花纹交织成了一轮太阳的抽象图案另一枚则仍保持着黄金的耀眼色泽,金属表面上的花纹密布排列,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长枪标识。
感受着符咒带来的温暖润泽的感觉,克莱恩笑了笑,无声感叹道
“不愧是从神血中窃取的力量,无论是‘阳炎’还是‘无暗之枪’,这都远远超过了我所见到的所有神秘力量,嗯,出了灰雾。”
“这就是我近期最大的底牌了。”克莱恩站起了身子,开始忍着疲劳收拾起了二元仪式残留的祭台。
最后捡起了摆在地上的银匕,克莱恩又忍不住看了两枚符咒一眼,不由调侃道
“就算现实中我一直没有机会用到,我也可以在最后拿到塔罗会上,用来维持愚者的形象,怎么都不会亏。”
忙碌完一切,克莱恩又做回了教堂的的长椅上,彻底放松了疲惫的身体,未来得及收回两枚躺在手心的符咒就直接睡着了。
哒,哒,哒
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惊醒了克莱恩,他下意识地就像收回手中的符咒,想把它们装进兜里,却发现自己手中的符咒,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对应“黑夜”的沉眠符咒!
“你不会误触符咒,把自己搞晕了吧?”进入教堂的伦纳德瞥了眼克莱恩手中的符咒,开口问道。
克莱恩一边揉着两边的额角,一边隐蔽的把手摸向了自己原先放置“安眠”符咒的口袋内,笑着说道
“不,我只是太累了,快要接近极限了。”
随后他假装掏出了银色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后,将“黑夜”相关的符咒也塞进了内衬口袋之中,状似随意的说道
“正好,现在轮到你看守-了。”
伦纳德看着他自然地取下了胸口的“变异的太阳圣徽”交给自己,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