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粉色、白色、透明、泛黄,各式各样的水珠漂浮在空中,血液的腥味伴随着海中咸湿的冷风缭绕。
阿尔杰知道那些船上的船员都去哪了。
他的感知中,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可逆转的转换成水分,似乎每一寸构成自己身体的物质都在溶解。
怪不得这里没有尸体存在,因为他们连尸体都已经被这奇怪的歌声所感染,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分解成了这地上薄薄一层的泥泞。
我竟然还以为这些湿润只是因为沉船位于海底,不可避免的遭受了影响有外面的那道屏障在,而且整个船体没有破损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有水进来!
阿尔杰急忙控制起幽深走廊内稀薄的空气,在风的驱使下,无形的气墙在阿尔杰和迷失入口附近,制造出了一个简易的隔绝屏障。
水珠从阿尔杰皮肤下逸散的速度显著减慢,但是整个过程似乎一经开启,就已经无法逆转,除非彻底脱离这艘沉船,脱离歌声的影响,否他自己迟早会在这里一点点的烂成水泥,沉寂在黑暗的海沟之下。
我必须尽快把东西找到,然后直接离开这里可惜这艘船上的宝藏了阿尔杰纠结的看了走廊深处一眼,然后眼眸一凝,瞬间转动身体,冲进了洞开的密室之中。
因为环境的特殊,这里已经几乎是完全的黑暗,仅有富有灵性的物品仍在倔强地发着光,一闪一闪的,向外界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尽管有着黑暗视觉的加持,但是阿尔杰此刻仍不能看清眼前具体的景象,同时听力的缺失也让他无法专心分辨哪个才是自己要找的物品。
万一这艘船上还有其他的保护措施怎么办?
“混蛋。”极端危险的环境逼得他像教会的同伴一样低声喝骂了一声,遍布风雨痕迹的脸庞拧在一起,“刚才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就算有油脂的包裹,我身上的火柴也肯定用不了了。”
听力的缺失和未知的危险放大了他的情绪,导致他只能用这种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方式,缓解心中的紧张。
阿尔杰弓着身子,鼻尖几乎都要碰到遍布着尘土的桌面,在灵性光辉的微弱照明下,一点一点的将眼前的物品与埃德蒙吊坠中给出的形象比对。
红色的星象仪,红色的星象仪大量的灵性在无声流失,阿尔杰眼中的金色流光也逐渐黯淡,即将归于平静。
为了安全考虑,他没有撤去房间门口的气墙,反而一直主动维持着它的存在。
千米的深潜和制造密实风墙,这无论哪一个,对一个刚晋升没多久的“风眷者”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
幸好我知道“扮演法”,可以提前摆脱服食魔药后的不良反应阿尔杰逐渐移动到桌子的中段,在一堆瓶瓶罐罐和卷轴中,发现了一个款式微缩,乍一看没有特殊的红色星象仪。
看着眼前甚至没有灵性光辉闪烁的物品,阿尔杰没有气馁,虽然他对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弄到手的东西只是一件没有灵性附着的物品有些失望,但是他很清楚这件物品对于自己来说,真正意味着什么。
说不定只是我的层次不够他在心中说服着自己,动作利落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麻袋,右手一卷,将那个平平无奇的星象仪和它附近其他的东西一并扫进了麻袋之中。
旋即,他快速向门口冲去,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再在意桌上的其他物品。
呼呼呼呼!
悠扬的歌声依然在回荡,甚至即将要冲破气墙的封锁。
阿尔杰扫了一眼前方的墙壁,空闲的右手攀上胸膛,紧握着挂在脖颈上的化石吊坠,灵性蔓延。
幽蓝色的虚幻蝴蝶再一次从空气中奇异飞出,在空中盘旋着组成门扉。
已经找到了目标物品的阿尔杰不敢懈怠,指尖甚至抖了起来。
虚幻大门重组的五秒似乎无比漫长,好像过了一年之久,直到已经失去听力的阿尔杰都好像再次听见了歌声,外界的海水才姗姗来迟。
哗啦,绝大部分被灵性阻挡,仅有部分流入的海水打湿了地上看守者尸体的衣物,打湿了阿尔杰的脚底,冰冷的触觉引得他向下看去。
淡紫色的非凡特性凝固在那位看守者的小臂处,斑斓的光点仍在逸散,似乎还未完全析出。
可惜了他没有留恋,奋力一跃,直接冲入了大门另一侧,黝黑无光的海水之中。
转瞬间,门扉朦胧的光芒熄灭,整艘沉船再次回到了一片死寂之中,就连刚才的歌声也好似从未存在过,亦如千百年来。
海床的不远处,一位身穿宽大长衫的女子悬浮在洋流之中,恍若无事。
她的周身,巨大的水压似乎从未存在,柔顺的黑色长发肆意漂浮在脑后,衬托着她秀丽与英气夹杂的面容更显风情。
迷雾海某处精灵聚居点的半神,崔斯兰娜挑着细长的眉毛,看着阿尔杰再次凝聚气浪,飞速向海面游去,红润的嘴唇微张。
“埃德蒙殿下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