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笛声悠扬。
一系白衣的乔山立在了竹楼的窗前,悠闲地吹着笛子。
薄郎君的马车停在了篱笆院外。他扶着罗娇娇下了马车。
笛声戛然而止。
乔山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国舅爷的夫人得了寒症。
别看乔山很少去城里的集市,他但凡出去一趟,必是有所收获。
当朝国舅页为了一个贴身侍婢而被贬出皇城事儿他也听说了。别人都说薄郎君傻,可他却觉得这个国舅爷不一般。
因而他去了画像铺子,果然看到了薄郎君的画像。
人长得如此丰神俊朗的,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的种儿,还真是皇亲国戚中鲜有的事。
乔山是前朝太医的后人,之所以隐居,就是因为他的祖父和家人皆死于皇权相争的刀兵之下。他虽然钦佩薄郎君,但他对皇室之人并无好感。
薄郎君与罗娇娇下了马车立定,抬眼看向乔山。
好一个清风霁月般的俊朗郎君!
“乔山从不与皇家之人打交道!”
竹楼的窗户关上了。
薄郎君夫妇吃了个闭门羹。
姜玉皱着眉头要推开篱笆门,却被薄郎君制止了。
主人不待见,贸然闯入更会适得其反。
“当年之事,薄某尚未出世。还望乔郎君医者仁心,为贱内疗疾。”
薄郎君的声音不高,却句句在理。
“乔某只医布衣!”
乔山还是不肯医治。
“薄某六年前被贬出宫,已是贫民之身!”
薄郎君的话使得乔山沉默了。他没有理由再行拒绝,可是他心里的那道坎儿还过不去。
薄郎君三人在篱笆院外伫立良久也不见竹楼内再有动静。
“要不我们回去吧!”
罗娇娇眉头微蹙地道。
“不急!”
薄郎君依旧望着竹楼的那扇窗。
“我的诊金很贵,不知国舅爷付得起么?”
乔山的声音清冷至极。
“只要能医得了贱内之顽疾,就算要了薄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薄郎君的话吓了罗娇娇一大跳。她慌忙对薄郎君道:
“不医了!我们快走!这哪里是医病人的郎中,简直就是一屠夫!”
“乔某不要你的命!只想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医者!”
乔山并非真的爱慕虚荣,否则他也不必隐居山林了。他只不过想用这一点,让薄郎君知难而退。
一个前朝御医的后人,怎么可能成为医官?恐怕连开医馆的资格个都没有!
“可以!但不是现在!”
薄郎君的话又使得竹楼里没了动静。
许久,竹楼里又传出了乔山的声音:
“既是修习内力之人,为何不运功逼出体内的寒气?再辅以汤药温补,料想假以时日必可治愈!”
“多谢!日后有机会,自会让乔郎君得偿所愿!”
乔山的话使得薄郎君茅塞顿开。他对着那扇紧闭的窗户施了一礼,然后带着罗娇娇上马车离去。
“当真能做得到么?”
一声叹息从竹楼刚打开的窗户里幽幽地传出。
“听懂了么?”
薄郎君搂着妻子的肩膊问道。
“道理是听明白了,可是如何将体内的寒气逼出体外呢?”
“我来助你!”
薄郎君亲了一下罗娇娇的额头。
罗娇娇将头靠在了薄郎君的肩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她此时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寻到了一生的挚爱。
“主子!徐内侍候在府门外!”
姜玉赶着马车驶到的府门口,看到徐内侍立在门外张望着。
他来做什么呢?
薄郎君扶着罗娇娇起身然后二人一同钻出马车。
“老奴见过国舅爷!”
徐内侍见薄郎君的车驾回来了,立刻走过来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