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验,顾长渊处理起来有条不紊,简单的换了下衣裳,便传唤云荷进来为玉檀净身。
云荷以为是叫水,起初还窃喜,没想到竟是主子来了小日子,正常成婚之日都会避开小日子的,就怕碰到晦气。
云荷实在担心顾长渊会因此而嫌弃主子,因此就连换个水都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碰巧一个门槛没迈过去,就把水给摔了出去,腿也摔伤了,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玉檀只带了这么个贴身侍女过来,林嬷嬷恰好这几日回老家不在,放眼整个避云轩都是男仆,没个人可以伺候玉檀。
顾长渊揉了揉眉头,只好让管事的挑个老实的手脚麻利的来伺候。
这名被挑中的侍女叫喜鹊,是管事刚买来不久的,说是在京都的大户人家里头做过事,算是出众。她见玉檀来了小日子,吓了一跳,只静观顾长渊的脸色。
喜鹊见顾长渊立在一旁,眼中只有床上的夫人,眉目之间藏不住担忧和焦急,丝毫没有嫌弃之意。
她总算放下了心。喜鹊比旁人聪慧,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由此判断以后若是跟着夫人,定然不会差的。
喜鹊一番清整之后便退了出去,不知为何,玉檀这一次的疼痛要比上一次好一些,跟上次一样,顾长渊弄了个热水袋放在她的小腹上捂着,然后躺在她身边,轻轻的将人揽着。
落入结实宽大的怀中,玉檀顿感心安,很快就睡了。
倒是顾长渊,一个晚上没睡好。
今夜玉檀的种种异样,他尽收眼底。她似乎很没有安全感,这一切,会不会和许肃有关系
他相信玉檀,然而种种迹象,又作何解释
看着睡在怀中的姑娘,顾长渊在欢喜之余,心底里多了一份复杂。
玉檀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顾长渊的怀中,男人正看着自己,略显憔悴。
“你醒了还是没怎么睡”
“美人在怀,我怎么能好眠”
玉檀轻轻的吻了吻顾长渊的脸,“昨夜让夫君受委屈了。”
这一声夫君叫得顾长渊通体舒泰。
“不委屈,待你恢复了之后,再一次性补回来。”
一边说,还一边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
玉檀稍稍往后躲,顾长渊搂着她的腰就是不放,两人胡闹了一会,玉檀突然道,“我是不是要去给母亲敬茶。”
顾长渊瞬间冷下脸来,“那个女人不是我母亲,你无需多此一举。”
“哦。”
玉檀想了想,认真道,“那咱们去祠堂里吧,总要让你的生身母亲看看我这个儿媳妇,我想给她上柱香。”
顾长渊沉默了,方才提到钱氏的时候,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而现在,玉檀却辨不清楚他的喜怒……
“阿檀。”
他突然将脸埋在玉檀的肩上,呼吸滚烫。
他生下来不久,母亲好端端的被雷劈死,从那以后,连他自己都相信,是自己克死自己的母亲。
从小到大,每当有人提起生母,他便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阿檀……”
玉檀发现顾长渊在竟然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