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没回复消息这点确实是自己不对,卜怀瑜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这最提神醒脑的。”谢承麟拍了拍并没有打开的菜单,然后又继续说道:“求了你千百遍,你终于想通了?”
卜怀瑜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只是抬起头看着谢承麟说:“我只是想让你别再烦我了,就帮这一次。不过我不是警察了,一些案件细节你说给我听岂不是坏了规矩。”
“我就是规矩,你别考虑这么多1谢承麟一把夺过卜怀瑜手中还没来得及递给他的咖啡,随后一饮而下。
看着谢承麟因苦涩而拧巴的表情,卜怀瑜直接笑出声,“那好,还请谢警官说说这个案子吧。”
两人做到窗边的位置后,谢承麟把晚上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跟卜怀瑜交代了,卜怀瑜听得很认真,谢承麟觉得他似乎又找回了当时做警察的兴奋。
“目前就这些线索了,其他的要等法医的报告。”说完一切,谢承麟用吸管吸了几大口冰拿铁,“蔼—爽1
“不是我搞偏见,我记得高速附近的那个小镇子可是个红灯区,这个女人短袖配长靴,很可能之前在室内且有空调,不然长时间穿长靴在这个天气里还是很热的。”虽说是七月,但天气已经热了,就算是再薄的靴子也是闷脚,卜怀瑜顿了顿,“而且有这么多纹身,特别是下体附近还有个极其附有性暗示意味的纹身…我怀疑这个女人可能是个性工作者。”
“你怀疑的有道理,很少会有女人纹那么多暧昧纹身。但我还有一种推测,有没有可能是纹身师呢?”谢承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一般的纹身师不会纹一些俗套的小纹身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也不会在私密部位纹一些暧昧的话。”卜怀瑜反驳到。
见谢承麟点点头,卜怀瑜又道:“而且你看,这个女人受了这么多刀伤,地上别说有一滩血了,就连一点血滴都找着费劲,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常”
“没错,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谢承麟表示赞同。
“嗯,所以凶手肯定用了某种交通工具把她搬运到这里来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车胎印或者脚印?”卜怀瑜问。
谢承麟掏出手机,翻找出相册里面的一张照片,说:“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些鞋印和车轮印,已经肯定是第三方留下的了。”
卜怀瑜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通过车辙间距可以推算出来是什么车,比对一下鞋底也能推断是什么鞋。这两个证物保留的这么好别浪费了。”
“嗯。”谢承麟一脸坏笑的看着卜怀瑜。
“你早就推断出来了是吧?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跟我说案件棘手?”卜怀瑜一下子就明白,谢承麟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了。
“案件确实棘手,只知道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而且邀请你一起破案才是最棘手的。”谢承麟还在坏笑。
“我已经不想在当警察了,我不配。”原本还算兴奋的卜怀瑜顿时眼神无光,谢承麟把它归结为内疚——卜怀瑜对朋友死的内疚,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燃气。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就这样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吗?我知道你是心存愧疚,但其实这件事根本不怪你,我相信你能想明白。卜怀瑜,卜怀瑜,不要怀才不遇,可你却自断前程。”谢承麟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旁边的猫都吓了一跳,四下逃窜开来。
卜怀瑜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谢承麟也冷静了下来,他重新坐好,拿回手机,“根据车辙间距我推测应该是辆中型suv或者是个皮卡,之后会派人去查轮胎店的。鞋印目前还推测不出来。怀瑜,刚才是我激动了……你别生气。”
谢承麟的脾气总是难以琢磨,但每次犯错又都会主动承认。卜怀瑜很清楚谢承麟是为自己好,“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结,也怕别人抓着这件事当我的把柄。不提这个了,这个案件我说帮你一定会帮的。”
“那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行动。”谢承麟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说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卜怀瑜揣上手机就跟着谢承麟出了门。
谢承麟颠颠地跑出去,来到一辆奔驰前,然后拉开副驾车门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去哪?”卜怀瑜坐上车问。
“先去警局要法医报告,系上安全带大哥。”谢承麟指了指安全带,等卜怀瑜系好后便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一是怕打扰谢承麟开车,二是怕他又提到许世恩。
就在车晃晃悠悠快把卜怀瑜的困意晃来的时候,车缓缓停了下来,警察局到了。
“哟,谢哥来的挺早埃”前脚刚一踏进门,一名警员就跟谢承麟打起了招呼,“这位是……这不是卜警官吗?”
卜怀瑜在警局也算是小有名气,尽管他已经尽量低着头,可还是被认了出来。也难怪,自己跟在谢承麟身后,令谁多会多看两眼。
那个警察满脸你怎么来了的表情望着卜怀瑜,但还是因为忌惮谢承麟终究没说出口。
“我叫他来帮个忙,清呈姐在不在?”就在卜怀瑜不知道如何回答时,谢承麟先开了口。
“哦,在的,我看她刚才在茶水间喝咖啡。”
谢承麟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带着卜怀瑜绕过了他。
“要不我还是去车里等你吧。”一路上,但凡是见过卜怀瑜的警察都难免流露出一丝惊讶,更有甚者直接说出了:“克死朋友的人怎么来了。”这种话。
这些眼光和话语让他心烦。
“是我请你来的,哪有让你在外面等着的道理,放心他们不敢怎么样。况且有一些案件细节你要自己听。”不少警局的人都说谢承麟是关系户,虽然辛崎市比较落后,但年纪轻轻一下子就能来市警局肯定是老爹特别的照顾。
若是一般人肯定会特别低调,生怕被看不起。但谢承麟却不在乎,他反而觉得这一层关系给他带来很多便利。公道自在人心,他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法医室卜怀瑜是没少去,但毕竟辞职这么久了,再次见到熟人难免有些尴尬,一路上卜怀瑜心里已经排练了无数次开场白。
“清呈姐?”谢承麟敲了敲半掩着的门,“我进来了?”
“嗯。”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哟,休息呢?小咖啡都喝上了。我现在来不打扰吧。”谢承麟指了指林清呈手上的咖啡,这应该是刚从休息室沏的。
林清呈抬起头,一眼就看见现在门口没好意思进门的卜怀瑜。但她没说什么,站起身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抽出一份报告说道:“进来把门关上,我跟你们讲下报告。被害者一共有14处刀伤,其中颈部的是致命伤。根据伤口的深浅判断,凶手应该是男性,因为力度很大,并且应该用的是长度在15-17公分之间的匕首行凶的。并且被害者死前有过性行为。”
林清呈如同连环炮一样做了汇报,还没等谢承麟反应过来,尸检报考啪的一下就拍在他怀里。
“卜怀瑜这尊大佛承麟终于请动了?”林清呈看着关上门却依旧站在门口的卜怀瑜道。
“我……”卜怀瑜哑口。
“不过也好,你来了就有人能管管这个公子哥了。”没等卜怀瑜开口,林清呈又继续说道,“好了,目前尸检报告的结果就这些,一会儿可临就来了,我得教她点东西就不多留你们了,我想你们也着急破案呢,等案件结束后再和你们叙叙旧吧。”
林清呈总是这样,单方面的欢迎又单方面的宣布逐客令。不过她生的漂亮,是公认的冷美人,而且业务能力强自然没人会觉得不快。
两人拿着报告退出法医室,又在大家的注视中回到了车上。
“我让李砚辞,我的新搭档去查车胎和鞋印了,咱俩去那个红灯区走访一下吧。”谢承麟把报告放到后座随后就发动了车子。
“你带伞了吗,我看好像要下雨了。”卜怀瑜望着天空的乌云。
“没有,不碍事。”谢承麟回答。
一路上谢承麟自顾自的讲着卜怀瑜不在的这段时间警局发生的事,比如李砚辞是自己的徒弟,但是自己没有带徒弟的经验;最近有个姑娘来自首说杀了人,结果发现她是个有幻想症的病人诸如此类。卜怀瑜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今天一整天警局上上下下对自己的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指指点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事,卜怀瑜觉得这车开得特别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