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冷吗?”灰衣显瘦,他并不是对所有的秋裳存在感都温和,那冷冽的语气让大祭司重新认识了下这位念都贤者,同时羽翎也仔细端详了番这位见过一面的瑶台女子,她面容纯净,干净得没有太多添加,容貌和秋裳并无区别,气质干脆、热情、大方,感官特别。
白衣白靴,黑衣黑靴。
枭阳踩着锃亮的硬皮鞋,与卵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你匆忙,一时间忽略了。”白衣表现得极为亲和,语气甚至可以算是撒娇。
羽翎设想过许多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种态度,不仅是念都,提线木偶也有些怀疑,毕竟这性子转变得有些快,可大祭司表现又是那么得自然,不似伪装。
灰衣平静,他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有丝毫的波动。
粘菌是信物,与自己亲厚,但枭阳是正统的秋裳存在感,是谢春生的名字之一,不说如今双方之间的关系,就算它们真来示好,也没必要如此,毕竟他与那冥冥第一序列,不在一处圈层,天赋之间、阶级之间的巨大的沟壑是得不到结果得,他不会因此而迷失;
念都很清楚逾越雷池的代价,对这没有希望的事情,他从不表达。
骑士的任务便是守护,以此获得对她美的近距离观赏。
绝色的美,是物品,念都清楚;
愿你扛过十七,做那天上的明月。
灰衣仍旧暗淡,看着少年衰败,羽翎用自己的温和,维持了彼此的体面。
念都温煦有礼,相比于从前,他多了一缕从容,平台上少年望着那黑色裙衣的身影,她没有动作,笑着走过了卵石铺就的小径,半晌后的转角,她就这那视野看了眼羽翎,他仍然是面对林海闭目吐息的姿态,但提线木偶却是迎着她,有了眼对视。
喜欢,是会自卑得,就如契约星的顾成朝,他好不容易将白衣穿出了自己的味道,却到底是配上黑衣的秋裳。
梦醒了,不再嗜睡。
走,待在我们该去得地方。
星光灿烂,极光如打翻的颜料盘,星河中开始有笔触书写,惊鸟铃摇晃,似是要掀开一角书页。
未来的故事被封印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羽翎没有说话,拍了拍灰衣上面的灰,它如镜子般与星河交相辉映。
带上面具,北宸的大夜司首在群山的怀抱中睁开双眼,拾起了血淋淋的野心。
他的心在跳,温柔而缓慢得释放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得了;
羽翎展开双臂,他经历的岁月厚重到凝固,每次思考都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但在这满园春色中,他需要一个答案。
就如适才,见到月亮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