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主!”
罗星、罗月和吴平三人走进厅中后,立即一起向主座上的勾陈施礼道。
“三位不必多礼,三位以后可都是我的座上宾,不需如此客气!”
勾陈此时也连忙从主座上站起来,向三人回礼笑道。说罢,连忙请三人落座。
他们昨晚前来借宿时,因为苏云秀出面后胡管事只开口称了苏云秀“夫人”,便让几人全都误会苏云秀乃是庄主夫人了。而胡管事当时意识到这点后,对几人的这个误会,却是也并没有特别强调解释。
一来是罗家兄妹一行人只是临时借宿的过客,而且时间很短,只住一晚。所以对这些外人来说,也就没必要去特别解释他们这座庄子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谁。
二来则是苗峰在决定把翠柳庄借给勾陈住之前,也特地向吴管事叮嘱交待过,让其一定要好生招待好勾陈等人,把勾陈当作成主人来说,甚至要比尊敬他这位真正的主人还要尊敬。如此一来,勾陈虽然名义上是客,但在这座翠柳庄内的地位也是完全相当于主人,基本一切事都可以作主,胡管事及庄子内的其他下人也一定会听从吩咐。所以罗家兄妹等人把勾陈误会作是庄主,其实也不算错。勾陈在这座庄子里的地位,确实相当于主人。
还有一点,则是苗峰想要把这座翠柳庄送给勾陈的主意,并非只是昨天在荣华楼晚宴上的临时起意,而是在决定把翠柳庄借给勾陈住时,就已经有产生了这想法,也提前跟胡管事稍微透露过。所以胡管事也很清楚,这座翠柳庄要易主,其实就只是勾陈一句话的事。勾陈只要答应了苗峰的馈赠,这庄子立马就会换主人。
既然有这个前提,他自然更要把勾陈当作真正的主人来看。若是庄院易主后,勾陈不打算留下他们原先的这些人也就罢了,若是打算留下,那他以后跟勾陈就是真正的主仆关系,要在勾陈手底下讨生活了,自然更要对勾陈表达尊敬。所以他在意识到罗家兄妹等人的甚至后,甚至还暗中向手下管的所有下人叮嘱了,让所有人都别向罗家兄妹等人去透这个底。就让他们继续保持误会好了,反正这庄子,也确实真有可能易主,到时这误会也就成真的了。
“陈庄主,这位便是我兄长罗星。”落座之前,罗月又特地指着自己哥哥向勾陈正式介绍道。
“陈庄主!”罗星闻言后,又再次向勾陈失礼,“我们昨日因为道路不熟,走岔了路,没能在天黑城门关闭前及时赶到长庆县城。这才冒昧打扰前来借宿,实在是太过失礼。幸好令夫人好心答应借宿,罗某在此再次向二位表示感谢,多谢!”
“罗兄太过客气了!”勾陈见状,也再次回了一礼后,一边伸手再次请罗星三人入座,一边说道:“我刚才都说了,以后三位都是我的座上宾,这翠柳庄也随时欢迎三位入住,而且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罗兄再说这样的话,那可就太见外了。还有这‘庄主’也不必叫了,太过生分,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
“既然如此,那罗某就却之不恭了。”罗星说罢,微微一笑,向勾陈再次施礼道:“陈兄!”
“这才对吗!”勾陈抚掌笑道。
笑声未落,外面小翠领着几名丫环进来向几人奉茶。
等丫环送过茶后,勾陈举杯向三人请了一遍茶,向罗星问道:“昨晚的事,罗兄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是,我已经听舍妹与吴总管说过了。”罗星点了下头后,感叹地道,“想不到昨晚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只可惜我昨晚正在闭门钻研武艺。为防被打扰,还特意布阵隔绝了内外,没承想却也因此错过了昨晚那么多精彩的事。”
勾陈闻言,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那么大动静都没惊动到这罗星,原来是为修炼怕被打扰,特意布阵隔绝了内外,那阵法想必是完全隔音的,这才一点儿没有惊动到罗星。就是不知道这罗星口中的布阵是什么阵,是跟他类似的符阵,还是别的什么特殊阵法。
而这阵法也不知道是罗星本人就能自行设计布阵,还是借助了什么特殊的法器之类东西?
勾陈对罗星口中的“布阵”倒是挺好奇,也很想探究询问一番,不知道这罗星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修习了法术?不过随后想想后,他又觉着这么直接问,也未免有些交浅言深了。他跟这罗星毕竟是初识,刚认识就问这些,确实是有些不太合适,对方也未必会说。
另外,他要问这些的话,也会不免有可能暴露出自己同样会法术的信息。毕竟有些问题,外行人根本就不懂,只有内行人才能问到点上。但他现在却不想在罗星三人面前暴露自己会法术的事,所以关于布阵及法术相关的问题,也就不合适问,至少不适合现在问。
虽然他刚才口上说了以后跟罗星要兄弟相称,表面上也显得很热情好客,但实际上他却根本没打算跟这罗星深交,那些都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客套话罢了。既然如此,眼下他也确实不必跟罗星交浅言深,谈及太多。
“原来如此,我说昨晚怎么那么大动静都没惊动到罗兄!”勾陈含笑点了下头后,又问道:“对了,还不知罗兄与令妹是从何处来,又欲往何处去?”
苏云秀昨晚答应这罗家兄妹一行人的借宿时,却是也根本没多问这行人的行止去向。她昨晚似乎只是瞧着这兄妹俩顺眼,就做主答应了。另外也是这翠柳庄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所以她对这庄子的安危也就没多作关心,昨晚甚至根本没想到这点。
“我们是自云州而来,这次是打算去京城,探访一位多年没联系过的远亲。”罗星闻言,立即毫不犹豫地张口答道。看样子,他这个回答似乎已经回答过很多遍,跟很多人说过了,因此便张口就来,毫不作犹豫与掩饰,而且这个目的与去向,也确实并不需多作掩饰,没什么不可对外人言的。
当然,这也只是对方口上的回答,真正的目的是不是也一样,那就未可知了。
不过勾陈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多作探知,闻言立即点头笑道:“原来是去走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