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认识杨方?”中年人又问了他一遍,声音平平淡淡,让云纬道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你们这是做什么?”云纬道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大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杨方的名字,这些人如同谈虎色变一般。
“就是你们的国师杨方杨帝尊。”云纬道以为他们是认为自己是骗他们的,所以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听到云纬道这么说,兵士们瞬间向前一步,在城门那里检查的也放下手头的工作,拿出武器,挡住进城的人。
云纬道也条件反射一样,向腰间一摸,准备拿出沧古凌虚防身,突然想起沧古凌虚剑刚才被士兵收了过去。
“来自建章城的杨方?”中年人慢慢走过来,又开始问云纬道问题。
见那个中年人开口问自己,云纬道急忙答道:“对,他的父亲是杨天尊。杨帝尊在家排行老三,我和杨家排行老八的杨亭的儿子杨若规是好友。”
云纬道解释道,突然一想,赶紧将杨涟薄送给自己的戒指取下来,“你们看,这是杨天尊送给我的戒指,你们将这戒指给杨帝尊,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
说完,他将戒指往前一送,但兵士们好像看到烫手山芋一样,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没人愿意去取这枚戒指,带头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这番景象,云纬道经历的事情再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心里暗骂自己没有眼色,刚才那些人一拿出兵器,自己就不应该再说认识杨方了。
杨家出事了,或者是杨方出事了,他刚想将戒指收回。
一阵巨大无比的力量将他束缚住,令他无法动弹,感觉全身被麻痹了一样。
中年男子将手一抬,云纬道顿时浮在空中。又将手握爪呈吸物状,戒指也到了他的手上。
仔仔细细的端详看了一下,“想不到,杨家还有余孽逃了出来。这枚戒指应该是老贼送给你的间格吧。”
听到中年人这么说,云纬道挣扎起来,想要摆脱他的束缚。
老贼,他竟然敢骂杨天尊老贼!陈国究竟怎么了,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纬道说不要出话,只能这么一直嗯嗯呀呀的发出声响,来表明此时自己内心的情绪。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嘲讽,“就你这个样子,也敢来周湖?真是不知死活。”
手一甩,那股束缚云纬道的力量消失了,“咚”的一声,云纬道向装满了东西的麻袋一样,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这一摔,将他摔了个七荤八素,不知道东西南北。心里火气蹭蹭直冒,刚想着撑着地爬起来找中年人算账。
士兵们一向前,枪一指。
好像有一盆冷水往他头上泼了下来,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只能站在地上,两个眼睛瞪得极大,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两个肩膀下沉,双手握拳,头发散乱。
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在表情上面,能够将自己的火气撒出来。
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刚才还是一个装满货物的袋子,现在变成了装满面粉的粗布袋子了,轻轻一拍,尘土飞扬。
间格已经被中年人打开,“一个凝息阶段小子,杨涟薄居然能够把间格送给你,看来你的天赋不错,杨涟薄也是很重视你嘛。”
“把东西给我。”云纬道声音虽然大,但是却没有任何底气,不过是虚张声势,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把东西给你?呵呵,”中年人对着他一笑,“小子,从现在开始,你的命都不是你自己的,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他现在的心情是十分舒畅的,自己在这里巡视了不过两天,就抓到了和杨家有很大关系的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纬道实力弱小,身上带的东西确实非同一般。他不是严肃之人,倒也是愿意陪着云纬道玩玩。
“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
看着中年人对自己笑,云纬道怒不可遏,一咬牙,握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男人撞了过去。
他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自己的能够在中年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就觉得自己的怒气可以发泄一大半了。
“砰。”的一声,毫无悬念,云纬道倒在了地上。
他冲过去的时候,中年人没有动,可马上就要碰着时,他出现在了云纬道的头上,脚尖轻轻一点,加上惯性,云纬道扑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周围的士兵看到云纬道这个样子,平日之中再严肃的人也忍不住了,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可真是像一个狗吃屎。”
云纬道听到后,脸朝着地,迟迟不愿爬起。
他不是在刚才的对战之中丧失了斗志,而是周围人的嘲笑,是那么的刺耳,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那些人的笑声一直没有停下来,就像精灵鬼怪的嚎叫。
笑声,在他的心里变成了一样可怕的东西。
他没有捂住耳朵,他知道捂住耳朵毫无用处,只会让他们笑的更大声,说不定,还会在那里不停的议论着自己,一直没有抬头的原因也是如此,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圈已经泛红,他也感觉的自己的眼角开始发酸。
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的异样,自己还要去闯荡诸天界,自己刚知道如何去往道皇山,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这些,不过是对自己的磨练,撑过去,就好了。他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手掌慢慢握成拳头,虽然没有了力气,但还是想要重重的去锤击地面,示意自己没有被打倒。
原来,羞辱比死亡还要难受。
中年人看了看云纬道,目无表情,看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充满了鄙夷,这种人,不过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废物而已,经不住任何的打击。
“周大人,这是贼府的贼赃。”云纬道身上随身携带的物品都被士兵搜了出来。
云纬道的东西不多,就是几块碎银和一张画着杨家家徽的银票。
兵士们看到那么大的面额,两眼放光,想要多摸几下,过一过手瘾,但是旁边的老兵立刻用手打了他一下,示意周大人在那里。
杨涟薄给云纬道的银票,云纬道是打算来周湖以后将剩下的全部换完,但是现在,这些银票变成了兵士们口里说的贼赃了。
“人赃并获,带回去。”他有又看了一眼兵士,在检查银票的那两个兵士身上多看来两眼,他们两个都低下了头。
另一个士兵拿着沧古凌虚,将它交给中年人,中年人用手指向着剑体一敲,又看了看纹路,“这把剑不错,等着回去献给国师。今天抓住了杨府的余孽,赏赐你们三个月的兵俸。”
“多谢周大人!”兵士们向中年人行礼致谢。今天的这班岗,真是老天开眼,天降好运。
“苍古凌虚剑!”听到那个兵士对中年人说的话,云纬道轻轻的将头抬了起来。
当兵士们听到中年人的命令将云纬道逮捕时,云纬道没有任何反抗,他已经失魂落魄了。
兵士们看到他说这个样子,也只是象征性的用绳子给他绑了几道,连手铐脚链都没有戴。
现在的云纬道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们也是有孩子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内心也是叹息。
家道中落,有受到了如此打击,小小年纪,也是可怜这个孩子了。
对,自己还有沧古凌虚剑。
刚才自己受到的羞辱让自己一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如今再次听到沧古凌虚剑的名字,他又燃起了希望。
这把剑,一定会带着自己逃脱这次灾难,它从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绝世神兵,是那个老人对这把剑评价,这把剑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自己的身边的。
腿不再发软,力量再次在自己的身上重新聚集起来。
天地之气,也不停的在自己的体内循环。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苍古凌虚剑既然能够响应自己的召唤,那么自己就需要在他们放松的时候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逃离周湖。
就在云纬道被抓走后没多长时间,刘国和刘民带着手下也来到周湖。
刘民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路上,他和刘国带着这么多人,肯定是要重点盘查的。
在潍城那么长时间,朝里又有刘安撑腰,他们哪能忍受这些兵士这般要求。
而兵士们,得到了国师的命令,自然不惧怕他们,哪一个当兵的没有受过这些大爷们的呵斥,平日里忍气吞声,今日得到了金牌令箭,这些豪门大爷配合还好,要是不配合,定要将以前受过的气还回去。
刘国得到过刘安的信,知道了这些日子要夹着尾巴,心里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刘民却没有,受了气,那会有好脸色。
“哪里人?”“潍城人。”要进城了,刘国决定亲自去处理这些事情。
说完话,准备将银两塞给士兵。
谁知士兵抬头斜眼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刘国是老江湖,自然有自己的应付话,“在我们潍城,看到守门大哥们工作辛苦,都会给他们一些银两,买一杯茶水借口,好表达我们的他们段位感激之情。”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来周湖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来看望亲戚。就是刘安刘将军,他是我的一母胞弟。”
“哦,是刘将军的亲人。”士兵的反应,让刘国有些意外,在以前,他们听到刘安的名字可不是这个样子,周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