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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的墓碑上没有任何文字,他生前说过,我们这种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小柳就是我唯一的代号。
夜已深,远山传来几声凄凉的鸣叫,叶家三口和刘阿姨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叶青点了支烟,一滴夜色悄悄浇灭墓碑上那一点猩红,小柳的魂魄随之消散在夜幕中,消散在神农架这个美丽的村庄。
“轰隆一声巨响,一辆汽车终于在炼狱般的夜晚魂飞魄散,没有星星的夜空不忍俯瞰人间惨状,似乎想快点逃离,到处是燃烧的汽车,店铺的玻璃被暴徒们砸得粉碎,火光冲天,满地狼藉,市民们拼了命地往武警部队这边跑过来。
整个支队都出动了,叶静看到一位军人站在人墙中,举着盾牌承受着暴徒的疯狂击打,试图压缩暴徒的活动空间。
大批暴徒突然从巷道尽头涌入,军犬狂吠着,慌乱地往后退,军人紧紧握着xdq,身旁的两名军人不断后退。
暴徒挥舞着砍刀和长矛逼近他们,瑟瑟发抖的军犬狂吠一声,终于壮大胆子以迅雷之势扑向为首的暴徒,高高跃起,一口咬住暴徒的脖子,暴徒嗷嗷乱叫,猩红的鲜血流入军犬嘴中,闻到血腥味的军犬开始陷入疯狂,锋利的獠牙死死咬住不肯放开。
临死前的暴徒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入军犬腹部,抱着军犬双双倒地,眼中写满了恐怖。
暴徒围住军犬一阵乱砍,军犬壮烈牺牲。
一名暴徒砍下军犬的头颅,扔向三名军人,战斗在一瞬间爆发,那名军人端着xdq连开两枪,有暴徒应声倒地嗷嗷乱叫,更多的暴徒却不顾倒下的同伴,无惧枪击,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攻击,他们的战斗阵型在暴徒的冲击中变了形。
一名军人被拉扯进人群中,就像羊入狼群,就像刚刚那条警犬,端着xdq的军人怕误伤战友不敢开枪,另一名军人拼命地挥舞着防暴叉,试图驱散这群暴徒,那名军人凄厉的哀嚎渐渐没了声音……
挥舞着防暴叉的军人突然双手捂着脖子重重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有灯笼那么大,双手握着插在脖子中的匕首,鲜血染红了头下的青石……无数刀片和长矛刺向军人的头部。
端着xdq的军人把身上的?cld悉数丢进人群,大吼一声,朝人群拼命开枪。
打完最后一枪,军人绝望地把xdq甩到背上,暴徒在?xdq?中咳嗽不已,嗷嗷乱叫,大批暴徒却又强忍着痛苦向他袭来。
军人眼疾手快夺下一具尸体的长矛,向为首那名暴徒刺过去,长矛传来一股微弱的酥麻,长矛刺进了暴徒的嘴中,暴徒举起的砍刀定格在空中,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那名军人,鲜血顺着长矛流到苏正手中。
暴徒看首领被击杀,彻底愤怒,大骂着冲向军人,如草原上的狼群,军人眼看再也无力支撑这场战斗,扔下长矛转身逃命,暴徒穷追不舍,有几名暴徒拔出匕首扔向奔跑中的他。
体力渐渐不支的他被一刀砍翻在地……
‘老先生,快救救他,他快没命了/叶静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就救他一命/叶老先生吹了个口哨,增援的军人及时赶到,把那名军人从乱刀中拖了出去,军医迅速把他抬上担架,军人们消失在一片狼藉中。
叶静长出一口气,又惊叫一声:‘啊?怎么回事啊老先生,咱们怎么飘在空中呢?’”
叶静腾一下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
“怎么了孩子?做噩梦了吗?”一直守候着叶静的左狄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叶静已经睡了许久,说了许多奇怪的梦话。
“妈,我做了个好真实好真实的梦,梦到我和叶老先生到了西部一座城市,那里发生了恐怖袭击,我们看到三位军人和一条军犬英勇作战,军犬和两名军人牺牲了,另一名军人也险些牺牲了,是他的战友救了他。”叶静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