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雯的不幸,似乎隐隐约约透出来几分幸运,她没有死,太弘昊让她改名换姓,有了新的身份,然后把她扔进粘杆处训练去了。
“高慧雯是好苗,冷静自持,会演戏,心狠手辣,可同样有原则有感情,我打算把她培养成我的心腹。”
“…………”
“弘昊这孩真是长大了。”
听着弘昊漫不经意的解说,欧阳和芷云离开皇宫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万千,儿长大了,成熟了,能够独当一面了,骄傲之余,却也难免有一丝惆怅在。
圆明园的景致,其实比不上浮空城上的好,可是,芷云却吃的香睡得好,经常脑袋一沾枕头,便一夜无梦。
这日清晨,芷云一睁眼,身边空荡荡的,不觉皱眉,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十月听见动静,急忙进来,低声问道:“主可要起身?”
芷云一点头,门外立时有宫娥手捧盥洗物什,进屋来伺候。
懒洋洋地伸着手让她们给梳洗,芷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不见欧阳,不由挑眉问道:“皇上呢?”
“回主,万岁爷今儿召见几位王爷、张大人和岳大人,很早就起了,还特意交代了,午要和您一块儿用膳。”
芷云莞尔,扶着十月的手,坐在梳妆镜前面,十月心手脚麻利地在她后脖上挽了一个“燕尾”式的髻,又配上扁方簪,挑了件桃红的旗袍,还没到秋天,可厚衣裳也该备了,十月一边儿把自家主收拾得清爽舒服,看着她已经显怀的大肚,心里盘算。
穿戴妥当,芷云和十月绣了几针针线,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觉得屋里气闷,开着窗户也不敞亮,干脆带了一大串嬷嬷使女,到荷花池边上去乘凉,十月不肯让她离水过近,前前后后地赌了一堆人,芷云叹了口气,知道下人们不安心,就是出了一丁点儿差错,他们也是要担责任的,也就不好抱怨,就近找了个凉亭,任凭十月铺上软绵绵的垫,把她像个瓷娃娃一般轻拿轻放地‘搁到’垫上。
此时,欧阳正坐在书房里,手上捧着本奏折看得津津有味,老八和十三就坐在旁边靠窗的红木椅上,手里捧了香茗,倚着窗户欣赏外面的景色。
茶是芷云专门从魔药园里培养,采集其最嫩最好的部分制成,泡茶的水,也是由生命之泉里的水勾兑。此时入口,芳香四溢,醇美而爽口。
允祥和允禩一杯下肚,也不由得精神大振,一扫往日的疲惫,两个人惬意地眯着眼,时不时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几句话,想着怎么从四哥手里把他的好东西挤一些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曾经针锋相对的架势。
张廷玉见怪不怪,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可岳钟麒却看得目瞪口呆,前一阵京城里还有不少传言说八爷让雍正爷给软禁了,什么生病闭门谢客之类,都是借口。
对此,他虽然不全信,可心里也觉得不是没有可能。有一阵,他甚至还颇担心……八爷会联合十四等几位爷叛乱。
毕竟,当年龙夺嫡闹得惊天动地,八爷与现在龙椅上的万岁,明显是面和心不合,而且,八爷是什么人,号称贤王,大半个朝廷的官都是八爷党,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八爷会甘心?万岁爷更不可能不忌讳他。
有一阵廉亲王允禩行踪成谜,朝野上下有一些古怪的风声传出来,有的说他病重,有的说他已经被万岁爷秘秘密处死,这些流言虽然不太多,可到底让喜欢安定局面的朝臣战战兢兢,忐忑不安许久,后来廉亲王再一次出现在京城,流言才消散了。
岳钟麒是带兵的武将,花花肠不多,可他不傻,而且自以为眼力还不错,此时见廉亲王气色虽然不算上佳,可也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显然心情很好,这位主儿和万岁的互动并不多,但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儿剑拔弩张的气氛……难道说,雍正爷真没打算对几个兄弟下手?几位王爷和皇上的关系缓和了?那怎么可能……
岳钟麒摇摇头,把满脑糊涂念头压下去……现在并不是应该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眼下这一关,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过,自身难保了,哪有心情担心旁的。
欧阳到不能领会岳钟麒的郁闷无奈,看完折,莞尔失笑道:“曾静?这人挺有才,若是参加科举,说不定能取得很不错的名次,他今年有五十多了吧,年岁也不小了。”
允禩回过头,翻了个白眼。允祥更是一把将折从欧阳眼前抽走,一边看一边敲桌,看到后来,更是大笑道:“让曾静去写话本吧,没准儿能成一代大家,最近嫂不是常常喊无聊,说能消遣的话本看得差不多了,新作急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