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暖阳握住‘花’容绵软的双手,亲亲密密的说道,“可不是吗?咱们姐妹倒是同病相怜的。”
‘花’容稍稍一愣,连忙推脱道:“姐姐是堂堂的海澜国公主,‘花’容怎敢跟姐姐相提并论?实在是折杀‘花’容了。”脸上还配合的‘露’出一副羞赧的神‘色’来。
暖阳明白,她哪里是在身份上不敢跟自己“相提并论”,而是害怕机遇跟自己“同病相怜”——也一直被墨铭冷落呢。
“难道不是吗?”暖阳故意把她往沟里带,“暖阳自嫁入夫家,就难与家人团聚,妹妹虽然有亲族住在京城,父母却都在璞城……哎,母亲大人虽然疼爱咱们,终归难以替代对亲生爹娘的孺慕之情……”
暖阳一语说中‘花’容的痛处,‘花’容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初,暖阳之所以选中‘花’容,除了知道她定然有写本事闹得墨府家宅不宁,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是她的软肋,一旦自己没有及时逃走,也有法子压制她。
‘花’容的爹邓守忠京官外放,却把‘女’儿们放在京城的老宅子里,由祖母代为教养,足以说明邓守忠并不甘心一辈子呆在璞城,他希望‘女’儿们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为他和几个儿子回京铺路。而‘花’容,就必定担负着这样的重任。
暖阳第一眼看见‘花’容的时候,就觉得她定然是个有心机的孩子,如若不然,邓氏一族有多少适龄的‘女’孩儿,无论嫡庶,为什么偏偏给‘花’容上‘门’提亲?要知道,安国侯府虽然大不如前,当今圣上却从来没同意过把“安国侯府”改成“将军府”,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只是长房的小妾,地位也是与别家不同的,再加上墨家大少爷的正妻不受宠,在京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墨府此刻要给墨大少挑选世家‘女’子为妾,其中的‘诱’‘惑’就可以想见了。
邓‘花’容,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脱颖而出,就算墨铭再偏爱湘湘,也必定有本事和湘湘抗衡。
“别难过,”暖阳见‘花’容叹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和善的说道,“暖阳知道母‘女’分别之苦,自然舍不得让妹妹也一直承受着——我会努力想法子让令尊回京的。”
“啊?!”‘花’容倒没想到,没用自己要求,这位大少‘奶’‘奶’居然主动包揽下来,“姐姐有办法吗?”
暖阳虽然没有把握,却仍旧肯定的点头——她还给了小姑恬妃娘娘一盒子金瓜子儿呢,能白送吗?就算恬妃娘娘做不到,‘花’容又哪里知道?先用一只香甜‘肥’美的‘诱’饵牵制着她再说。
“姐姐若能让妹妹与爹娘一家团聚,妹妹当牛做马,也会记着姐姐的恩德!”‘花’容起身就要拜下去,一把被暖阳扶住:“好妹妹,等姐姐帮你办成了,你再拜不迟。”语气肯定,信心满满,听上去暖阳对办成此事易如反掌。
‘花’容立刻甜甜的笑了起来,她本来就生得‘花’容月貌,再这样甜甜的微笑,让看的人心酥体软,跟美‘艳’至极的莫伊莱都不相上下了。
“在娘家的时候,祖母和婶婶最喜欢妹妹给她们‘揉’捏了,姐姐要不要试试妹妹的功夫?”‘花’容显‘露’出一副感‘激’涕零,不知如何讨好暖阳才好的架势来,笑容满面面的转到暖阳身后帮她‘揉’捏肩颈。
别说,是舒服啊!难怪自己讨好婆母,给她‘揉’捏时她那样高兴——这跟丫头们‘揉’捏不同,不但身体舒服,‘精’神也愉悦啊!
暖阳之前被杨氏押送回府的懊恼顿时少了很多。
她这几日心情平静了些,再回想起季平,已经不像初时那样生气埋怨,心想,也许他真的不知情?是踏月自作主张?
踏月明显是喜欢季平的——不管是怎样的一种喜欢——也许,她觉得季平对自己太好,心里不服气不喜欢,抑或是害怕自己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暖阳很快便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第一,如果踏月是季平的妹妹或者奴婢,她怎么敢自作主张来给杨氏通风报信?她不是很怕季平的吗?若是真的没有季平的点头,她不怕这么做了,被什么隔壁的驴二、老家的叔婶之类的领走?
第二,季平哪里对自己好到了那种地步,让旁人都嫉妒了?一切都只是她自己朦朦胧胧的的臆想罢了。
想到这儿,暖阳耳边忽然响起季平最后给他的承诺:“等他日我做完了要做的事儿,定然带你离开!”
他要做的……是什么事儿?
暖阳费心想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太过多事儿——自己这一摊事儿还掂量不清,就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儿了?他爱干嘛干嘛,若是将来真能带自己离开,自己就势离开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犯傻,还想着跟他回乡。
她曾经以为曾经觉得“带我走”这三个字‘浪’漫极了,到如今才知道,没有谁可以带她走,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