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越听面容越冷,终于控制不住,狠狠的说道,“我让你尝尝这阴沟里钻出来的黑杂草塞进嘴里的滋味,你会怎样?!”
他嘴里说着,人已经朝暖阳走过来,把暖阳按到在床上就亲,暖阳又羞又气,想喊叫却连气都透不过来,只能拿没受伤的右手使劲儿推他,他却像赌气一样,暖阳推得力气越大,他按着暖阳的力量就越大,渐渐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一只手终于不老实的滑进暖阳宽大的衣袖里,顺着她的手肘往里溜。
他的手掌烫得吓人,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处、脖颈里,痒得她心慌意乱,暖阳似乎觉得兵败如山倒,连忙死命的蹬了他一脚,正好踢他已经膨胀起来的下~体,他立刻闷哼了一声,松手闪开一旁,并痛楚的弯下腰去。
暖阳这才觉出肩膀伤口的疼来,偏偏咬着牙不理,只是厌恶的擦着嘴啐道:“你易容术天下无双,武功却是下流!敢对本公主用强?!忘了本公主把你扔在墙上的事儿了?!”她嘴上说得张狂,心里却在擂鼓,只希望沈柯能对海澜公主的名头有些忌讳,再不敢胡来。
“呵……”沈柯听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低声笑了起来,他强挣着直起腰,揭了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虽然额头已经疼得沁出汗珠,仍然一脸释然的笑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是我了?日间在路边看见我,你也认出来了是不是?你和墨铭在车里亲亲热热的说悄悄话,也只是故意气我是不是?就像方才一样?好,好……”他的腰终于慢慢直起来,神色间虽然还有些逞强,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恢复平常的灿烂,“我这一脚挨得值。”说着就要再朝暖阳走过来。
暖阳立刻拉出架势——她虽然不会了武功,架势还是跟兰儿学了一点的——戒备的说道:“你干嘛?!再来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你何必逞强?我早该知道女人说不的时候,心里却在说好……我从前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怎么傻了,竟以为你与别家女不同……”他嘴上说着,人就向暖阳期近了不少——他就算武功不济,比起暖阳来还是强的。
暖阳被他再次拉住,想故技重施给他再来一脚,却发现沈柯有了防备,要踢到他实在不容易,沈柯反而笑得更加欢乐,仿佛在跟暖阳互动舞蹈一样高兴,嘴上却不忘一边开玩笑一边提醒:“你这淘气的,还不老实!仔细肩膀上的伤!”
暖阳看出了自己跟他的差距,怎么努力都没法把蕴藏在身体里的原本属于海澜公主的武功发挥出来,急得几乎流出眼泪来。
正在这时,一个和沈柯打扮得一模一样的黑衣蒙面人从窗跃了进来,见暖阳和一个和自己相同打扮的人半玩半闹的打在一起,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正要飞身过来解救暖阳,和暖阳扭打的人似乎已经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立刻身形一转转到暖阳身后,一边作势掐住暖阳的脖,一边观察来人。
来人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暖阳还是立刻认出这时真正的墨铭——她今日才知道,那些蒙了口鼻就认不出熟人的故事都是鬼话——强忍了半天的眼泪立刻崩流出来:“墨铭……”竟叫得无比期待,原来是被沈柯一闹,才更期待真正的墨铭了。
“你果然来了……”沈柯虽然笑得无比得意,却因听见方才暖阳叫的那一声“墨铭”而在笑声添了些苦涩,“我早说你是莽夫,胜也胜得偶然——你竟然不知道,我早为你备好了大餐,让你有来无回?!”
“做到了再来啰嗦!”墨铭懒得跟他争口舌之利,身影一晃便没了人影。
暖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觉得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忽然松了,紧接着腰间一紧,就有人把自己横空抱了起来,朝着方才打开的窗口飞跃过去。
暖阳惊叫了一声,不自觉的反手抱住那人的脖,更因害怕而蜷缩在那人的胸前,头颅更是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像个鸵鸟一般感觉着那人的闪转腾挪、和闻声赶来阻拦的人对打甚至杀人,只听声音就知道,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己方何止是以一敌十?
抱着暖阳那人一定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抱着她腰际的手臂更紧,更不恋战,只求杀出一条血路,把暖阳带出去。
被这样紧抱着,保护着,暖阳的胆慢慢大了起来,她稍稍抬头去看抱着自己那人的脸,果然是墨铭——他的表情极其专注认真,嘴唇紧抿,杀气四溢,与这样的杀气冲突的是,他抱着自己的这个小小的部分却无比温暖,让暖阳觉得,那专注,那认真,那杀气,与墨铭自己无关,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让人……有些迷离。
在这一刻,暖阳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私心,希望这一刻能稍稍长一点儿,哪怕只有一点儿……
她正在神飞天外,忽然觉得墨铭的身体急速的一转,“噗!”立刻传来兵器刺透身体的声音,连带着墨铭的身都震了一下,像猴一样挂在墨铭身上的暖阳体会更加清晰。
“墨铭!”暖阳连忙叫了墨铭一声,他却只是皱了皱眉,仍旧左右突击,终于摆脱了众人,跳出了包围之外,一路血迹的逃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那儿停着一辆马车,坐在驾辕上的正是墨炎。
墨铭抱着暖阳钻进车厢,马车立刻疾驰而奔,暖阳从墨铭身上下来,车里早有准备的墨霖毫不迟疑的和暖阳一起扶着墨铭小心躺下,再打开旁边的药箱为其诊治。
“墨铭,谢谢你……”暖阳没想到,墨铭明知道自己不是海澜公主,还要拼死独闯沈柯早就布置好的重重机关,只为了救出自己,她即便再冷情,也不能不生出一些感动来。
谁知,墨铭竟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一边咬着牙任墨霖给他疗伤,一边冷冷的对暖阳说道:“你不用这样感激涕零似的瞧着我,你没欠我什么,我只为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