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侧胖胖的刘员外在女儿刘紫瑶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待刘紫瑶点头应了,才挺身站了起来,挪动着胖硕的身走到擂台央,对墨炎抱拳道:“小壮士,我有个建议,你听听如何?”
“怎样?”墨炎抬了抬下巴。
“你既然已经上台,就与小女紫瑶比试一番——你若赢了,在下赠送小壮士百两黄金,做为奖励;你若输了,就给台下这些老少爷们道个歉,说你年纪小,不懂事儿,耽误了大家伙儿的功夫。如何?”
暖阳一听,立刻对这个刘胖生出了几分好感:他这么做,不但解决了问题,还丝毫不曾为难墨炎——一旦墨炎赢了,他赠了百两黄金,能不交下墨炎这个朋友吗?
而他的女儿刘紫瑶,只是跟个小孩比试一场,赢了光彩,输了也没什么不好——墨炎虽是孩,也是壮壮的毛头小,女人跟男人比武输了,实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墨炎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这样解决,高兴得裂嘴笑道:“刘员外果然痛快!好,就照您说的办!”
话音一落,刘紫瑶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先与墨炎抱拳施礼,两人才战在了一处。
结果自不必说,墨炎虽然武功并不太好,也在安国侯府长大,爹爹是在战场上拼杀了二十几年的安国侯,哥哥是大兴第一高手,嫂是天下闻名的巾帼英雄——只是后来暖阳来了就差劲了——无论是哪个教他,都比平常百姓家不知强上多少倍,再加上他天**武成痴,打一个边陲小镇的千金小姐,若是再输了,就实在太丢人了。
那刘紫瑶也不是小肚鸡肠之辈,虽然败在了墨炎手下,脸上却很是高兴,对他拱手笑道:“小壮士好生厉害,紫瑶甘拜下风!”
“刘员外?”墨炎不看那刘紫瑶,只是踮着脚尖儿看她身后的刘员外。
紫瑶这才有些挂不住,脸一红退到了一边。
刘员外亲自上前,热情的拉住墨炎的手,说道:“小壮士年少有为,在下喜欢得紧——今日刘某在大庭广众之下许下诺言,人人都可以作证,绝不会食言而肥。只是今日出门,真的没带那么多银钱——小壮士若是不嫌弃,留下住址,刘某马上差人去银号取金给您送过去……”他见墨炎犹豫,立刻识时务的接着说道,“若是不方便……眼看着也近午时了,大家伙儿都要休息,您就跟刘某回府去取,如何?”
“好,”墨炎小大人一样背起双手,一字一句的说道,“小爷早就听说刘员外是重信之人,果然名不虚传。好,却之不恭,小爷随您回去取。”
台下立刻热烈的议论起来,有赞墨炎小小年纪武功高强的,更多人是赞叹刘员外言而有信,童叟无欺。
刘员外则拱手对台下说道:“诸位,眼下已近午时,诸位需要休息,小女打了这半日,也该吃饭休息了。不如各自回去,待未正时分,咱们再重新开擂,如何?”
众人站着看了半日,也都有些劳累了,就算那不累的,眼看着人家一介女流连战人,难道还不让人家休息吗?自然都答应着散了。
刘员外则请墨炎坐上刘府的马车,离开擂台现场,墨铭和暖阳选了偏僻小路,直接去刘府门口去等着。
墨炎下了马车,刘员外便道:“小壮士,可赏脸来府上吃顿便饭?”
“今日是不行了,小爷还有事儿,待小姐定下了夫婿,定会来祝贺叨扰。”墨炎虽然难得的客套,却还自称“小爷”,让偷听的暖阳哭笑不得,心道,一定是墨霖嘱咐了他怎么说,他别的都记住了,只有这自称不愿妥协——他从小在安国侯府长大,又一直被杨氏宠着,就算经历了磨难,有些细节还是固执得不行。
好在他是孩,刘员外看上去又不似斤斤计较的人,对这样的笑话只是仰头大笑,并不生气:“如此,在下就亲自去取百两黄金,给小壮士送出来,小壮士稍等。”说完,还不忘让门房搬把椅给墨炎坐,等墨炎坐好了,才拱手进门,亲自取了金银出来——十两黄金,又按市价补了百两白银给他,本想着这金银太重,要派车去送,墨炎却举重若轻的把那二十来斤的黄白之物背在背上,嘴里说着无妨,又特地说明待刘小姐定下了夫婿,一定会再来祝贺,才高高兴兴的离开刘府。
才一到了僻静之处,墨铭便上前拉进一个没人的胡同里,沉声训斥道:“三弟,你怎么这样张扬?!”
墨炎先是一愣,再仔细辨认了一番,待认出他们,立刻恢复了孩的本性,扑进墨铭怀里哭道:“大哥,你果然来了!二哥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一来可以结识刘员外,二来,只要大哥和大嫂在这附近,必定会找过来!”
“结识刘员外?他有什么特殊?”墨铭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形并不十分了解,却也知道墨霖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连忙问道。
“等见了二哥,让他自己跟你说去,乱七八糟,我也说不清,只是大嫂,”墨炎转向眼睛已经微微发红的暖阳,拉着她的袖流泪道,“抱歉,我保护不利,灵儿终归还是被那群恶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