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铭抬眼看了看她,忽然扬唇笑道:“对于你来说,看透一个人,一个月的确太短;对二弟来说,一个月已经太长。”
“哈”暖阳立刻跳起来追着打了墨铭一拳,“你居然笑话我?”
墨铭早知道他的脾气,并不躲开,只是偏着头受了,但笑不语。
暖阳听了刘一斌对墨铭的赞扬,心里欢喜得不行,好像自己也跟着得意了似的,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墨铭一番,笑道:“你今日心情不错啊,居然会跟我开玩笑。”
“还好。”墨铭仍旧在笑。
“你为什么不能一直这样呢?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忽冷忽热爱感冒,你总是这样,我会生病的。”暖阳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墨铭的笑容一滞,却仍旧和和气气的回答:“有二弟在,什么病他不能治?”
“心病,我的心病他治不了,”暖阳大胆的直视着墨铭。
墨铭的笑容终于慢慢淡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再次躲闪道:“我困了,快睡吧。”
“将军一定师承武当吧?”暖阳心里有气,咬着牙说道,见墨铭不明白,接着解释道,“可不是?我看你的太极神功练得天下无敌呢。”
也不知道墨铭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推脱,再次装出一脸困倦的样,嘴里说着“困啊困啊”,人便和衣躺在了床里侧,不再说话。
暖阳气得不行,半晌才想起墨炎跟自己说过的话,心道,好,我就借着这个由头,再不理你。
她并不躺在墨铭的外面,而是把自己的被褥从床上抱下来,放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吹熄了灯火,和衣躺了过去。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正在气着,就听身后的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然后便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身边,挨着坐下了,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生气了?”
暖阳拿定了主意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传来墨铭的叹息声:“……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思……只是……我……我不能……”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暖阳忽然流出了眼泪。
她觉得脸上痒痒的才察觉出来,恨恨的把眼泪擦去,心里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找个人过日吗,不是说什么都不在意吗,干嘛要哭?
“……你不明白,就是我自己,也是不懂的。”墨铭沉默了半晌,才叹息着说道。
暖阳不愿显露自己的脆弱,只怕自己一说话,便让他知道自己哭了,更加丢人,加上墨炎的嘱咐,更是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过了很久,暖阳都怀疑自己要睡着了,才听墨铭又道:“你别这样,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暖阳不言语,心里却已经软了。
“……我其实……最怕你不理我……”
“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暖阳又伤心,又生气,又有些心软,只得硬着心肠恨恨的说道,“你何必表现得对我这样好?我可是傻,只怕要当真了。”
“……我……”
“我说了,我不想听。”暖阳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个声音低叫着,说啊,再多说几句,我愿意听,哪怕你忽冷忽热,我也愿意听。
谁知,她等了老半天,盼了老半天,身后只传来呐呐的一个字:
“哦。”
便再无声息。
暖阳气得吐血。
直到墨铭步履沉重的走回床上,暖阳才在心里轻轻的哀叹了一声。
原来,一个人想捕捉蝴蝶之前,她的心已经率先被蝴蝶捕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