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即便墨铭知道他身边那个女人不是我,也愿意和她共续白手之约。
他最终爱上的,原本就不是我。
我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
从前,莫名其妙的输给了湘湘。
湘湘死了,我又莫名其妙的输给了“自己”。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了无生趣,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唯一能做的,能让自己重拾一点尊严的办法,就是默默离开。
……
当墨铭告诉我们,墨霖拼死杀了沈柯的时候,我忽然很想去看看他。
要是你问我理由,那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我一秒钟也不愿意再看见墨铭,不愿意看见那个披着我样貌的女人为了照顾我的感受,努力隐忍对墨铭的疼爱,不让它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你们在同情我,还是侮辱我?
我立刻逃离,却无处可去,眼前却忽然浮现出自己第一次看见沈柯时,他那双恳求的、满怀希冀和等待的眼睛。
我想也不想的冲了回去。
那是沈柯在臧国暗置办的一处宅院,知道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那机灵鬼墨霖是从何而知的,总之,他知道了,并用他自己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宅院的仆从(除了他故意留下的活口,我后来才知道,那活口存在的目的,就是将来昭告众人,杀死沈柯的人不是墨铭,而是别人假扮的),毫无障碍的带着我救走了他的亲亲好大嫂。
那一刻我才知道,貌似质彬彬的墨霖远比我想象要可怕,他那身医术,也远比他哥哥的武术更加阴险。
所以,当我再次赶去的时候,那宅院已经空空如也,连墨霖最后留下的活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因和墨霖在这个院里跑过一遭,知道沈柯的所在。
没错,他依旧躺在那里。
满身血红,看上去气息皆无。
我呆愣了片刻,脑海再次浮现出几年前那个夜晚,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我仿佛又听到他用那芳香的、醉人的、慵懒的声音对我说,我愿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如今,我一无所有,那个许诺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我的人,却已经躺在血泊里,对我的到来毫无知觉。
我正在那儿发呆,忽然听见远远的传来人声呼喝之声,我心里一惊,竟然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把那个血泊的人背起来,仓皇逃走。
我为什么要背走他?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唯一能给我些许温暖的,就是这个绝美的男人,曾经给我的承诺,那个与爱情无关,只为与海澜联姻,用以对抗大兴的承诺。
我逃跑的方向毫无目的,只是下意识的挑选偏僻的小路,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久。
我终于精疲力竭,跌坐在一片野草之,我和他俱是浑身鲜血,他气息全无,我精疲力竭。
等我稍稍存了些力气,头脑也跟着稍稍清醒一点时,我竟然发现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片荷塘。
那荷塘里的荷花开得正盛,荷塘边还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看上去只有三五个月大,唇红齿白,一双黑漆漆的眸像深夜的繁星一样勾人的魂魄。
[.n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