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柔和,带着一丝嘶哑,十分具有感染力。
东境公爵说完,便抬起头来,面色瞬间变得刚硬无比。
只见他呛得一声抽出腰间佩剑,高举过头顶,斜指着天空,大声道:
“但他们的意志必将得到继承,他们的仇恨必将被我们牢记!”
呛——
一连串的拔剑声中,广场上聚集的骑士们纷纷照着圣普洛斯公爵的样子,举剑向天,齐声喊道:
“继承意志,牢记仇恨!”
祭祀英灵的仪式结束后,骑士们陆续散去。
埃文伯爵缓缓走了过来,朝着广场上仅剩的圣普洛斯公爵和女牧师两人行礼,问候道:“父亲,母亲。”
原来这位女牧师竟然就是公爵夫人。
圣普洛斯公爵看向自己的次子,语气冷淡道:“怎么?你也是来帮那个奥斯顿子爵说情的?”
埃文伯爵眼珠子一转,笑道:“我其实是来帮哥哥说情的。”
“什么意思?你哥哥现在还是安格列家族的俘虏,你来跟我说情有什么用?”
埃文伯爵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道:
“父亲,奥斯顿子爵已经在白露堡中跪了三天三夜了,而且滴水未进,再这么下去,哪怕以他四阶骑士的身体,恐怕也要扛不住了呀。”
“哼!你同情他?那谁去同情天马军团的二十万将士?”
“不,父亲,我没有同情奥斯顿子爵。只是,如果作为副手的奥斯顿子爵跪死在白露堡中,那么,作为主帅的文森特侯爵,又该受到什么惩罚呢?”
圣普洛斯公爵眉头一挑,哼道:“你还真是给你哥哥求情来的。”
埃文伯爵嘿嘿一笑,劝道:“是的,父亲。如果您现在不愿宽恕奥斯顿子爵,那将来赎回哥哥后,又怎么有理由宽恕他呢?”
圣普洛斯公爵没好气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宽恕文森特那个废物?”
“哦?您不打算宽恕哥哥吗?那太好了!”埃文伯爵一拍手,反而更加兴奋地嚷道,“那我什么时候能继承哥哥的侯爵之位?”
“你想得美!”圣普洛斯公爵两眼一瞪,怒道。
但埃文伯爵却根本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震惊地问道:
“不会吧,父亲,如果这个侯爵之位不传给我,您又打算传给谁呢?不会是安娜吧?就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您真的准备将东境交到她手里?”
圣普洛斯公爵气得直喘粗气,右手紧紧握住剑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剑劈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好了,别吵了。”公爵夫人适时站出来圆场,“埃文,以后不准用这种语气跟你父亲说话,更不准随意诋毁你哥哥,还有你妹妹。”
“是,母亲。”埃文伯爵一缩脑袋,似乎这位一脸慈祥,说话也不急不躁的母亲更让他敬畏。
随后,公爵夫人又转头看向了自己丈夫:“你也是,对自己孩子也准备拔剑吗?还有那个奥斯顿子爵,别真让他死在白露堡,那会有损你的名望。”
“我知道。”圣普洛斯公爵叹了口气,大步走入了城堡中。
但走了几步,见埃文伯爵没有跟上来,便又回头命令道:
“还不快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