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两个人的交情深浅并不在于交往长短,一句话彼此就明白了心志。
广禄坦荡道,“有。嘉勇公即将返朝,由他来做兵部尚书最合适不过。他身经百战,重要的是从来不糊涂,心里只有一个大夏。”
长公主道,“这样最好。不能让多尼再染指兵部。户部如今在多尼经营下,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不过户部侍郎徐文元是可用的人,这枚棋子你随时可用。”
徐文元?广禄眼前浮现出一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庸吏来。
长公主嘴角噙笑,“不要小瞧了他。这个人扎根户部几十载,深知其中之弊端。”
根基几十载,自然多尼的黑账也尽在他手中。
可是长公主明明无意朝政,怎么会张罗这样的人手?广禄不由疑惑。
不过这些话现在他是问不出口的。今日皇姐将徐文元交给他,未必没有试探他的意思。一来,拿出一个人来表示她的态度,二来,用不用,用得好不好,也要瞧他的手段。毕竟现在跟多尼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两个人又一起说了小半个时辰,广禄才告辞出来。
这场贪渎案的案情十分明白,额驸跟广成一起下了大狱,两三回下来,额驸吐得干干净净。广成倒是沉默,一副不吐口你拿我也没奈何的样子。
军中饷银,核查起来不容易,要一一去核对,自然是查得出来,只不过耗时耗力,广禄去狱中提了几回广成,广成只说自己清白,拒不交待。
临近万寿节,案子就先搁下了,广禄也不急不忙,只管亲自督促辎重,那九催问几回,广禄都摇头,说是案由巨大,要办仔细。
万寿节倏忽就到了跟前,康嫔这回尽心打理,宫里装饰的极有章程。
到了正日子,各宫按品级打扮上,真是花团锦簇,美人如云。
皇帝也放下了兵部的愁云,这件事在朝堂震动很大,说起来他打压了多尼,还敲打了广禄,一个兵部尚书,竟然不念皇恩,只知道听命多尼,他早想收拾广成了。
不过外面名声不好听就是了。
一个月来,他头一回去瞧了太后,这是他的好日子,要是往常,必定是太后亲自来道贺的。毕竟也是太后当年历经艰难生下来他。
太后昏昏沉沉只管睡着,瞧上去气色还不错,他也就放下心来。
要是太后醒来,他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趁着太后睡着,磕了头出来,往漱芳斋过来。
康嫔花了心思,把御花房的牡丹都搬了出来,配上各色芍药蔷薇,十分打眼。
皇帝先跟宗室的大臣叙话喝酒,后面由皇后主持,单等皇帝在前面散了,晚上再跟嫔妃同乐。
戏台上铿铿锵锵,锣鼓京胡依次响起。廊下众人众星拱月将皇后围在花厅正中。皇家席面,并不像普通人家围在几张桌子上,而是一人一桌,中间是皇帝皇后的正座,其他人往后排过去。
依着次序,玉贵人排在右腋第五桌,可她没有单席待遇,只得跟贞贵人同席。
贞贵人是个话痨,见跟玉贵人一席,热心的拉她坐下,妹妹长妹妹短的嘘寒问暖。玉贵人倒也没推辞,只是她刚坐下,小青就把那玉猫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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