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拜忧心忡忡,“贝勒爷,我也是才得的消息。咱们走之前,这些人马已经到了山外,等到咱们走了,才入的关。现下听说屯积在绥芬那边的绿营大军里。要是对付咱们,不过一日的脚程。”
勒尔贝怒不可遏,“这是压根没把本贝勒放在眼里。他一个被撵出京的人,野心不小。”
塔拜觑了他一眼,接着道,“只怕这些都有小王爷的授意。若是这样,怡王是打着戍守北境的名号,各草原部落原有协力抗匪的职责,他知会小王爷一声,自然名正言顺。”
“那个蠢货,这是引狼入室,他不懂吗,喀尔喀是本贝勒跟先老简王一辈子的心血,哪容他来插手!”
勒尔贝气咻咻的甩着马鞭,他素来将喀尔喀视作自己的地盘,任谁也别想染指。
塔拜自是将他的性子摸的清清楚楚,这个贝勒爷,有算计有野心,只是本心简单,极易被挑唆。
阿敏死后,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以前跟在阿敏身后,有阿敏替他遮风挡雨,万事尽皆如意。虽然有时他觉着哥哥处事急躁了些,可他的话,哥哥也不大听的进去。
哥哥被勒尔贝处死的当天,他到勒尔贝跟前磕了头。他那时年纪小,又从来不理事,都当他是阿敏身后的尾巴。
只有他明白,哥哥死了,喀尔喀就不是他的家了。
他百般讨好勒尔贝,让他对自己消除了戒心。受了气,他就去围场,把鄂扎养的那些野兽一个个的毒打。连自己的大獒犬也一起打,才能减去几分痛苦。
得了勒尔贝的信任,他还要翦除异己。
那个派去伏杀广禄的都统,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笨蛋,却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瞧。他在伏兵里派了自己的人,若那日得手,不只广禄,连东果也一起被砍了。
只要杀了东果,哪怕广禄跟鄂扎都被暗算了,都统在勒尔贝这里也没了前程。
那样一来,勒尔贝之下就只他一个人,他有信心,不出一年就能彻底架空勒尔贝,将喀尔喀捏在手心。
然后,他就可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都统失了手,他派去的人也没能杀了鄂扎跟东果。
怡王来后,不停的巡查,挨个的见各部落首领,显然不是安分的。
不过他借怡王的手除掉了都统,如今他虽然还是名义上的副都统,但勒贝尔之下,都是他处理军务。
架空勒尔贝是早晚的事,现在,却要先借他的手除掉怡王。怡王若在,他的那些安排都无从下手。
“小王爷年青,自然瞧不透怡王的把戏。贝勒爷,怡王若再这样捣乱,喀尔喀就要变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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