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那九乐极了,那小戈什哈跟他也是一前一后进的王府,交情虽不深,可也算同门,死的这么惨,尸骨也回不去京城,他的恼恨不比广禄少。
第二日,勒尔贝出门,牵马的发现,他的马夫脑袋被绑在马脖子上,马吐着白沫,抽搐着。勒尔贝瞧着自己最心爱的战马,气得一脚踹翻了马槽。
不过粘杆处的本事自然不止这些,夜里他去福晋替他布置的书房,案上赫然放着一条胳膊。
那胳膊贴的半条衣袖,是他儿子今日的装束。
虽然立时寻了儿子来,儿子全须全尾的,可是那衣袖还是让勒尔贝心里开始有了恐惧。
这样的事到了第三次,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了二爷广禄,自然还是要有规矩的。他草草请了安,坐下来,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道,“王府最近总有邪性的事发生,要过新年了,我来瞧瞧,王爷可安好。”
广禄悠闲的拂拂衣裳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望望天,“怎么,王府也出事了?”
勒尔贝咬牙道,“都是抬不上桌面的小事,做出这种事的,无非就是些鸡鸣狗盗之辈。等我捉住他,一定先给他剥皮,点了天灯!”
听他吐出鸡鸣狗盗的话,广禄肚里哂笑。这话还真不是他会用的。
广禄淡淡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贝勒爷不用给我回禀。本来嘛,本王也不想提,你府里那些事,到底都是小事。我贴身服侍的一个侍卫,前两日居然在这大帐之中被人扎了个通透。这贼人都如此放肆了,王府自然也难免出事。”
又突然道,“连小王爷的屋子都敢烧,这喀尔喀的治安还真是够乱的。贝勒爷即总理事务,就该尽心去抓捕贼人,怎么到我这里请安来了?”
这话里有责备也有讥讽,话里打机锋原不是勒尔贝的强项,于是他干脆挑开了道,“王爷可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如直说,我今儿个把话说明白了,王府若再出什么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一旁听了半天的七爷奇道,“你王府连小王爷的屋子都敢烧,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听贝勒的意思,打量着欺负我们兄弟远道儿来,你这是想讹我们呢?怎么着,你那马死了,也怪到本王爷头上了?”
他是郡王,又是当今皇帝的皇叔,辈分压得住勒尔贝两三头去。再者他胡搅蛮缠惯了,该说不该说的,他都不在意,不过是见勒尔贝无礼的样子,心头怒火腾的就起来了。
广禄没去留意勒尔贝说什么,只顾着去瞧勒尔贝身后的瘦脸汉子。那汉子若有若无的总将目光瞟向自己,眼神里却不带一丝敬畏,有的是一股居高临下的嘲讽。
勒尔贝见话也说了,他今日来,不过是跟广禄挑明,梁子这就算结下了。他气不过的是,自己不过杀了广禄屋里的一个侍卫,广禄却连诈带吓,拿他儿子做伐子。
他起身往外走,身后广禄冷声道,“贝勒爷可要仔细,下次本王行辕再有什么事,爷不能这么轻易再放刁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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