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霸点头豪笑起来,长长吸了一口气,鼓足充盈雄壮的声线高声诵读
“一、凡我巫丹门下,当寄骸髓于修练之途,夙夜不懈,生死无念,以共臻武道之极峰!
二、如遇阻道或求战者,须怀无怖无情之心,即其为神佛魔魅,必尽死力斩杀之,以证我巫丹无敌之实!
三、眼不见名位财帛之诱,耳不闻威权情面相逼,一无牵绊,自求道于天地间!”
这“巫丹三戒”响彻“盈花馆”大厅,每字仿佛都在人们耳边喊叫,连心胸也为之震荡。
“你们听得明白吧?”陈岱秀接着说“我们巫丹弟子是绝不受你们胁迫的。姚掌门要是真的在你们手上,要杀,即管便杀。”
他冷冷扫视厅内所有人一眼。
“不过杀了他之后,你们任何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燕青心头一阵震撼。但他仍努力保持表情,失笑摇了摇头“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你们千里迢迢赶来长安,不是要保他的吗?他是你们堂堂掌门,你们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事情一天还没有绝望,还是要尽力。”陈岱秀用一种像教训的语气回答他“可是尽力而为,跟违背自己的信念,是两回事。假如姚掌门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巫丹派会有另一位掌门的。”
燕青一听这话,那原本极力维持的镇定神情,有如溶化崩溃了,面部肌肉扭曲,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上一切欺骗和计算都有限度,始终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尤其当你面对的,是一群无视世间常理的疯子时。
“就按你刚才所说吧。”陈岱秀冷冷说“你们先滚出去。退到两条街外。谈判倒不必了,以后的事由我派掌门发落。”
二楼房间里的五人,一片沉默。
原本守在房门外的形意门人,不知何故匆忙退走了,那房间变成只剩下闫胜和佟晶跟姚连洲对峙,后面的窗户前,还多了一个范宗回来助拳,闫胜隐隐被前后两个巫丹高手包夹其中。
可实际上闫胜却操着生杀之权。姚连洲到现在还是没能从椅子再次站起来,右手上的“静物剑”软软垂在地上无力举起,胸口喘息仍然强烈。更可怕的是冷汗满布的脸,那层灰色显得更深了。他身后的殷小妍显得忧心如焚,不断用袖子替他拭汗。
另一头的范宗也好不了多少,身上多处受重伤不用说,刚才连番激战也把体力耗得七七八八,手上又只有一枚“丧门钉”。此刻姚连洲颓坐在闫胜的剑锋前不足五尺外,要是闫胜狠下杀手,范宗能否阻止,可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但是范宗想起,先前闫胜在屋顶饶他不杀的情景。
还有那澄澈无邪、豁然开朗的眼神。
这小子,今天不会向掌门下手。
范宗知道,掌门也是如此判断。否则刚才他穿窗而入准备发射暗器时,掌门不会喝停他。
虽是占着优势,闫胜的脸上并没有半点自豪的表情。他深知这两个敌人要非负伤中毒,自己断无幸免占着大便宜还沾沾自喜,这绝非青冥门下的作风。
他的“静物剑”和“虎剑”并未回鞘,锋锐的剑刃仍架在胸口,那架式掩护在佟晶跟前。
佟晶虽然感动,但她表面可绝不肯示弱,背后另一柄式样简单的铁剑,虽只是练习用的无锋钝剑,她还是将之拔出在手,也朝着范宗那方向防备着。
姚连洲虽被毒药折磨得周身一阵冷一阵热,但看见这个如此有趣的少女剑侠,还是忍不住微笑。
范宗这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闫胜,然后向掌门说“我听那些家伙的谈话,这小子是青冥派的。”
姚连洲微一点头“我看得出。”
范宗盯着闫胜的眼睛说“青冥派弟子,果然比较有种。”
闫胜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不单不觉得是赞美,反倒以为是讽刺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灭了青冥派的巫丹派弟子。
他不知道,范宗这话并非讽刺他,而是出于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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