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多久可以译完?”
“不出一个月,定将整份译稿予你。”
“若你食言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师兄愿意放了这两位师弟,在下愿随尔等去契丹。”
静真听罢,又是一阵笑声。笑音落下后,他提起匍匐在地上的普宗,封住了他的穴道与了几处大穴止血。
“我不相信你。不,应该说,我不相信出家人。”静真说着,将手中的普宗丢给了站在一旁的契丹人。
“好好照顾他们,别让他们死了。我们还靠这些人翻译易筋经。”
那些契丹人纷纷颔首,象是十分听从静真的话语。对于先前那些被普宗杀死的兄弟一时间也不追究了,纷纷拿出伤药与长布替他包扎。
非罪见普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松了口气。可一回眸,便对上静真那阴暗的眼眸。
“这样可以了吗?非罪大师,我们出发去契丹吧。”
非罪自然无法拒绝,只能点头。一行人被几个契丹人搬上了马,朝着边关而去。
普宗怎么也想不到从前那个严厉中带着正气的静真师兄,竟然会与契丹人联合,不仅对少林寺的覆灭不加以伸援,反而帮着外敌来夺取镇寺之宝。
更令普宗想不通的是,他明明就见了非罪将易筋经放在身上,却为何在方才搜身时却没有被搜出来?而那部无名武学的译本又被非罪藏去了哪里?
他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加上方才与这几个契丹人的战斗太过激烈,在马车上摇着摇着,竟迷迷糊糊陷入了梦乡。
普宗睡着了,如海却不敢睡。他就坐在普宗旁边,双手被一条粗麻绳反绑着。由于方才逃跑时被静真点了哑穴,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解穴说话,这使他更为着急。
因为他已经猜出了非罪身上的易筋经之所以没有被搜出的原因──是那时候偷偷放进了自己胸口的暗袋中。
那些人不懂梵文,也未曾见过易筋经,兴许一下被唬住。可万一他们醒悟过来要在如海身上搜一搜,那易筋经就怎么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他不禁眼里带着不安的看向一旁的非罪。
非罪象是看到了如海求救般的眼神,但是却没有理会,径自闭上了眼假寐。他不仅身上被点着穴道,连双手双脚都被铁鍊綑绑,显然那群契丹人对他是十分忌讳,就怕他找到机会解开穴道,才上了双层保险。
如海求救无门,也只能向佛祖祈求,希望那些人不要来搜自己的身,让自己好歹能够将少林寺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平安的带回少林。
一连几天过去,他们乘坐的马车除了夜间会停下来小歇一会儿,其他时候大部分都在赶路,象是惧怕着什么一般,一路上不仅藏头藏尾的专捡小路走,而且车上的那些契丹人还都换上了本国的服饰,与一开始出现在非罪一行人面前的形象大相迳庭。
普宗在马车睡睡醒醒几天后,他们终于在放风时看见了关隘,由连绵一片的小山丘与城墙组成的防线,在平坦的路面上显得更加明显。
他们知道越过了这条防线,对面的土地就是属于契丹的了,也许这一去,从此后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也或许他们将会成为契丹土地上的一具无名尸首,曝尸在荒野之中。
无论如何,如海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却没有任何方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风沙自边关外穿来,吹进了他的眼里,他瞇起了眼眺望着身后那片山水,试图将这一切都记忆在脑海的深处。
马车持续向前奔驰,就在他们刚路过一处树丛时,突然之间四周喊声大震。
“杀!”
那些此起彼落的杀喊声混杂着脚步声,彷彿洪水一样向众人袭来。同时,他们也听见了车上那残存的几个契丹人紧张的聚在一起,快速的用契丹语交谈着。
间不容发的瞬间,只有静真一人来到了他们身边,拿出手上的匕首,割断了绑住他们的绳索,同时也为非罪与如海解开了穴道。
“逃吧,是你们的军队来了。”
如海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却听静真又说“可别先一步死了,我还要带你们回契丹翻译易筋经。”
说完,就如同静真来时那样突然又轻巧的,他一个翻身,便冲出了车厢。剩下那一团犹在讨论的契丹人。
不过现时并不允许他们开心太久,静真一个轻功刚翻出战圈,下一秒马车便剧烈的震动起来,随即便是从四周传来的金属砍击声,甚至有不少的刀尖与枪头都已经刺破了木制的车厢,出现在非罪一行人眼前。
那些契丹人跳下了马车,隐约听见他们的嘶吼声,很快被犹如潮水般的杀声淹没,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木制的车厢也随着时间一分分的被破坏。
非罪见状,大喝了一声,“跳车!”
普宗拉住了非罪与如海,一同在刀刃完全击碎车厢前,顺利的落到了地上。然而紧接而来的问题,才是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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