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男人一击不成,竟然又挡到如海跟前,说道“小师傅不要这么着急着走,我就是想向你打听件事情,如果你能告诉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如海仍是怀疑地打量着他,虽然并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的牵扯,可是横竖现在走不了,再加上他实在对这人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有些好奇,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要问什么?”
男人一见他上钩,咧开了嘴笑着,“我是想知道,那日少林寺被围剿,是否还有除你之外的人逃出来?”
如海听了这问题,脸色一变,随即强装镇定的说“我不知道,没见到。就我一人逃出来了。”
如海到底是生嫩的孩子,那么一瞬间表情的变化又怎么能够逃过男人的眼睛,他更是笑开了嘴又说“这样啊……那你离开少林寺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呢?”
“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比如说,有没有见到契丹人在周围出现?或是其他从少林寺逃出来的师傅?他们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
如海摇头,“没有见到你说的这些,我还有事,别再跟着我了。”说着,他低下头快步走过男人身边。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如海走进了不远处其中一个帐篷中,嘴角仍挂着那奸险的笑容,随即跟了上去。
此时普宗与非罪都在营帐里,他们一见如海匆匆忙忙的掀廉近来,便都迎了上去问“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如此慌张?”
如海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跟在他后头的男人也掀开了廉子进到了帐内。
“小师傅说谎可不好啊,这里明明还有一位大师傅,你怎么却说没有其他人与你一起逃出少林寺呢?”
普宗见这个男人一进门就这番说话,看来似乎来者不善,便迎上去回道“你又是谁?怎么进到这里头来的?”他说的这里头,指的是赵章的军营。
“这里是军机重地,我怎么进来的,不是一目了然吗?”男人说。
非罪应道“敢问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男人此时才看见帐篷暗处竟然还站了一个非罪,再看见他从阴影中显露出的面容,不惊暗暗心惊,退了一步。
不过到底是久居官场之人,他这一步退的丝毫不动声色,在场的如海与普宗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我观阁下相貌不凡,是赵将军营中哪位能人呢?”
“在下乃是少林寺弟子,法号非罪。”
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阁下就是非罪大师?”
“大师不敢当。”非罪一揖道。
男人知晓面前之人就是非罪之后,不仅脸上明显出现惊讶的神情,似乎连态度都有些动摇,不似方才一进来时那样嚣张与自信。
“非罪大师既然在此,我也不好多做打扰,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师包涵。”
“不说出你究竟是谁,就别想离开这里。”
那人面上挤出一个笑容,“师傅这话就太严重,我不过就是个送信的信差罢了。”
普宗怀疑的看着他,“信差可以在这军营中来去自如?”
“这不是因为赵章将军出去了,我一时好奇,才在营中转了转,正巧遇见那位小师傅。”
被点名的如海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底下那只手却拉了拉非罪的衣袖,似是在告知他要小心这人。
非罪收到了这个暗示,开口说道“若真如阁下所言,只是名信差,那这个让阁下送信之人,又是谁呢?”
这问题问得十分尖锐,那人就是没有正对着非罪也能感受到他话中的质疑。
然而他却还是没有勇气回过头,正视非罪的面孔。
“我是替赵将军送家书来的,碰巧赵将军此刻领兵出去了,在此等候他写好回覆,好让我带着信回去。”
“阁下是燕王府的人?”
这件事情普宗与如海好似听非罪说过,但是一直到非罪说出这句话前,两人皆没有想到赵章与燕王的关系。
而赵章是燕王府的人这件事情,倒是给了普宗一个启发。
“也就是说,下令剿灭少林寺的,就是燕王?”
那人听到这句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色尴尬的说道“这位师傅你就别为难我一个下人了,我这还要回主帐去等赵将军呢。”
这人想绕过普宗出去,却听如海突然叫道“这人方才为了向我打探少林寺的消息,不肯放我走,现在又突然这么急着离开,肯定有问题!”
普宗一听如海这么说,那里还管这人的辩解,当即扬起双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这几日虽说受困于赵章,但每日在帐蓬里,普宗该练的基本功却都没有落下。
这么一下打得是又快又狠,直直把那人打飞出去,还撞碎了帐内摆设的木椅。
那人躺在地上滚了两圈,口中吐出一抹鲜红的血色,还直说着“大师傅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普宗这一下来的全然没有预警,连如海都被他突然出手吓得愣了愣,直至那人连连不绝的哀嚎传出,才令他回过神来,使劲的把他嘴里摀住。
“不要叫,再叫我就叫普宗师兄修理你!”他一面死死的堵住那张嘴,一面还不忘刻意板起脸来,凶神恶煞的说道。
那人被普宗打了一拳老实不少,连忙点头,同时也止住了哀号。
非罪此时才站了出来,问道“燕王到底交代了你什么事情?”
那人也许是眼见是情无法再隐瞒下去,也或许是害怕自己如果再不吐出点东西,会受到更多的皮肉之痛,总算如实的说道。
“燕王派我来此,要赵章大人协助调查易筋经的下落。”
普宗听他这么说,不禁啐了声,怒道“又是易筋经,你们朝廷就是觊觎我少林寺的武功,才干出这么些卑鄙下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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