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装填!
在狭长的镂空炮管中,两侧炮膛,开始激荡出如电流般的特效,向炮管中央汇聚!
伊凛的魔力,顺着伊凛的双手,像是开了一个决堤的口子,疯狂向炮弹中宣泄。
他的魔力,在史诗级称号、以及五颗【星之果实】的加成下,足足是同级别精神侧的两倍!
一旦伊凛不顾一切,往炮管里塞进以上的灵能值,也就是魔力的话,一旦触发“决死的极意”效果,那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这一炮轰出去,连他自己都怕啊!
拼了!
“这就是科学啊!”
阿邓心情激荡,浑身冒着绿烟。
浸没在腐蚀性气体里,骨骼、肌肉的溃烂痛楚,并没有让阿邓感觉到疼痛。
他欣慰地看着他的学生,脚踏高空,以王者归来的姿态,扛着巨炮,发出开怀大笑。
这才是一位至尊大工程师应有的样子!
这才是科学家!
去吧!
我的学生!
打出轰轰烈烈的一炮吧!
阿邓的身体,在腐烂,在消失!
可在他英灵生命的最后,仍用自己的眼睛,注视着伊凛,注视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去打出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一炮。
歼月炮的炮管在颤抖。
似乎是被塞得太满了!
伊凛还有一枚令咒打底,他自然不慌,为了能保证一击秒杀这只精英怪,伊凛几乎将他所有的魔力,都灌输了进去。
粗略一算,这发歼月炮的增幅,将达到史无前例的以上!
轰!
歼月炮凝聚完毕,在阿邓的牵制下,伊凛毫无后顾之忧,终于完成了这一炮。
黑色的射线,瞬间贯穿了腐烂怪的核心。
伊凛也被那恐怖的后座力,震飞了上百米远!
打出这一炮后,伊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胃酸在胃里翻涌。
艹了,要吐了!
对于精神侧而言,灵能值就是根本。哪怕变成了英灵,一身灵能值化作了魔力,也是一样的。
伊凛连忙燃烧了最后一枚令咒,将自己耗损的魔力重新填满。
这已经是最后一枚令咒了!
硬生生承受了这一炮,腐烂怪的蠕动扭曲的姿态,彻底停顿。
在核心被摧毁之后,腐烂怪那湿漉漉的身躯,开始干涸、风化、化作粉尘,随风消散。
最后一只精英怪,死了!
剩下的最后一批怪兽,随着最后一只腐烂怪的消亡,都纷纷像是没了电的特斯拉,动作僵硬,一缩一挛,开始向地面坠落。
至此。
被百万怪兽遮蔽的天空,重新恢复澄清!
蒙蒙亮的天空,稀稀拉拉的星辰,点缀青空!
赢了?
眼前,一颗颗小点,正在向地面落去。
如雨,如花,如雪。
顺着伊凛开炮的路线,在下方,一道宽近百米、深不见底的沟壑,几乎将这片大陆分成了两半。
于沟壑中,岩浆滚滚,残余的热量,让沟壑里飘出滚烫的热气,沟壑两旁的月光扭曲折射,形成怪异的光景。
描述上足以灭掉月亮的一炮,是不是真能摧毁月亮,伊凛不敢说,可这一炮的威力,足以撼动这片陆地,在这片陆地上留下了一道永不愈合的疤痕!
这一炮的威力,说不定已经能超过希波吕忒对着乌鲁克城挥出的那一枪。
如果忽略掉那么多人的死,这幅情景,还带了几分凄美。
可此刻,重新补充了魔力的伊凛,无暇去欣赏这幅另类的美景,他再次来到阿邓面前。
阿邓此刻,身体几近被腐蚀成了骨骼,随着腐烂怪的消亡,他所承受的伤害,并没有因此而逆转。
“我们还会再见的。”
伊凛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对临死的阿邓说道。
“我们,等着你。”
阿邓说完,含笑消失。
这里的死亡,不是终点。
阿邓早已是「思念」,他活在了思念中。
只要伊凛不死,阿邓的意志将恒久远、永流传。
在阿邓消失后。
伊凛独自一人,飘在孤独的天空中,呢喃自语。
“我们……赢了?”
此刻,在浩瀚的天空中,仅剩伊凛孤零零一人。
但下一秒,
又多了一人。
金光一闪,吉尔伽美什突然出现在伊凛身边。
“嗯,干净多了。”
吉尔伽美什满意地点头,似乎对伊凛擅自换手的事,已经不生气了。
“我们……赢了?”
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身后浮现,他俊俏的脸上,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肉眼可辨的疲惫。
“感谢你,aster。”
经历一夜的鏖战。
天边已朦朦亮起。
仿佛黎明在即。
伊凛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开。
他抬起头,天空中那道裂隙仍在。
只是裂隙后,少了那密密麻麻偷窥的眼睛,让人感觉舒服不少。
这可真逼死密集恐惧症了。
“我们赢了?”
伊凛见吉尔伽美什不生气,便不确定地问。
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
他红色的双瞳再次变成了金色。
他两眼一时间失去了焦距,他并没有将目光焦点落在面前的伊凛身上,给伊凛的感觉,此刻的吉尔伽美什像是在“”些什么。
须臾后,
“你赢了,”他摇摇头“可乌鲁克没有。”
就在此时。
吉尔伽美什身后,一道涟漪无声无息浮现。
那只失去了所有魔力的圣杯,自涟漪后飘出,掠上天际。
从「王之宝库」后出现的圣杯,当着几人的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黑色的波纹在圣杯金色的华丽纹理间荡漾,顷刻间,金色的圣杯,被燃成了半黑半金的混色怪异姿态。
圣杯……染黑了!
吉尔伽美什目光移开,看向主动飞向天空中的圣杯,面露嫌弃“啧,你终究还是变成了这等丑陋不堪的模样。”
伊凛目光一动,凌空向黑色的圣杯拍出一掌,想藉此将黑圣杯给吸过来。
可伊凛失败了。
黑色的圣杯仿佛根本不存在似地,伊凛的念动力就这样轻松穿透了过去。
同一时间。
在天宫大陆边缘。
在满目尸体间,瑟茜娅·冯·爱因兹贝伦赤着双足,一步步向乌鲁克的方向走去。
她每走一步,斗篷下她的身体关节,便有一处,发出了清脆的骨折声,随之活活拧成了弯折的形状。
一步、一步、一步。
“咔,咔,咔。”
在五十步后,瑟茜娅面露痛苦之色,整个活生生的人,居然蜷缩成一团,双足、双手朝上,内里中空,悬浮在半空中。远远看出,瑟茜娅此刻的猎奇姿态,像极了一个……杯子!
“终于……要完成了。”
瑟茜娅的脑袋被挤在手脚中,本应无比痛苦的她,却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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