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一干人回到县衙,把善自收入县牢,派人严加看管防止其自尽,也不允许有人探视。命高胜赶紧去请王大夫,同时安排把圆清安顿在客房,依旧由圆通照顾。
袁县令对圆通道:“等圆清稍微稳定,我自会找你了解十多年前的往事1
“县令1圆通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抓住袁县令的手。
“我等这天,都快十二年了。”袁望拍了拍他肩,以示安抚。
一会儿功夫,王大夫来了。把了把圆清的脉,看了舌苔,眼睑。对袁县令道:“这位师傅中毒较深,如再被下毒几日,必然死去。不过现在还好,还有得救。高捕头到药铺时已经说明了情况,我准备了些药,先喝着这些药。回去后,我再稍作调整,把药送来,三、五日应该可以恢复。”
圆通接过药,由县府的仆人带着熬药去了。高胜送走了王大夫。不时药已熬好,喂了圆清,过了一会儿圆清呕出少许黄色粘稠腥臭之物。圆通为其插拭干净,喂了些水。圆清沉沉地睡了,呼吸比之前平缓了许多。
夜已深了,袁县令又加排了个仆人照顾圆清,叫圆通也去休息。自已和高胜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王大夫早早地把新配好的药送了过来。又熬了给圆清服下,圆清的气色逐渐好转。等圆通把圆清服侍好。袁望派人把圆通请入后堂,安排坐下。高胜也在常
“圆通师傅,你给高夫人传递信息,救了圆清一命,真是无量功德。我想问问,你说圆清的症状与十二年前老方丈的死之前相同?但据我所知,方丈是跳崖而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1圆通着急着否认。却又意识到此话有些不妥。于是定了定神,喝了口茶。
“允许我给县令,慢慢讲来1
“我跟随师傅多年,亲身经历师傅含辛茹苦地重建起了般若寺,他弘扬佛法,普渡众人,佛法修为也很有造诣,受人尊重。他精心筹备的佛诞日“浴佛大典”也是一件盛事1
“对!佛祖还开了眼,受人万人敬仰1袁县令故意打断圆通的话。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让师傅甚是羞愧。因为他认为这是蒙骗世人,也违反真正的佛教教义。但把即便把真相告诉世人,人们也不会相信。”
袁望未曾想圆通会这样评价这个事,于是又故意说到:“世人不是都说这是般若寺灵验,智已大师修行完满才会出现这一“圣迹”吗?而且智已大师也是觉得自己修为到了很高阶段,才会出现这佛祖的显灵,不是吗?”
“这是谣传,甚至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诋毁我师傅6金刚经》如来说“如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来又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佛教第一要义就是破除这些虚浮的表象。师傅佛法如此精深,会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更有人说师傅一味追求神迹,以显示自己的修为高深。这更是无稽之谈,我跟着师傅修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这方面的倾向。这是有人故意抹黑他。”
“原来是这样!那方丈室的佛光也应该是如此啰?”
“是的。师傅说佛光是阳光、雾气、时辰等诸因缘聚合而成,出现了佛的身影当然是幸事,应该跪拜,但贪着于此,就是邪道了。”圆通回答到。
“既然如此,老方丈肯定不会因为这佛光,癫狂地舍身跳下后崖啰?”
“绝对不会1
“但椐说,众人都亲眼所见,方丈跳下了后崖!而且在山涧中找到了他的法体。”
“是的。我也亲眼见到方丈跳了下去。我也大为震惊,结合老方丈平时的言行,更觉得不合情理。虽然我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想不明白。”
“那你详详细细地把这之前的事回忆一下1
“无须再回忆,我几乎每日都要回想那段时间的每个小事。就是为了找出加害我师傅的凶手。”
“大人,还记得,我请高夫人带话,说圆清的症状与老方丈死前一样?”
“记得1
“在师父跳崖前的十多日前,老方丈因偶感伤寒,于是叫人配了些药,因为常日来都是我在服侍师傅,都是我亲自煎熬服侍给他喝。但喝药下去,伤寒的病慢慢好转,却又出现与圆清相同的症状:面色潮红、精神亢奋,出现幻觉。师傅想着也许是药没配好,又请大夫换了方子,结果还是这样。当时我和老方丈完全没意识到是有人会下毒,师傅以为是病情加重。而我,由于许多人说师父是修为精深,是修炼到一定次第的正常现象,我也就将信将疑,就没有引起重视。在跳崖的前一天夜里,师傅情况比较稳定,单独把我叫他跟前。他怀疑有人将要加害于他。我初听一下,以为他的幻觉加深了。但他接着告诉我,他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了,是什么人弄的佛祖开眼这样的把戏,还有他们贪墨寺庙财物的情况。他严厉地训斥了他们,让他们赶快回头。看来他们并没悔悟,不仅不悔悟,可能还要加害于他。我问他们是谁?师父说不能告诉我,因为我目前无法对抗他们。如果知道了,必然在行动、语言之间有所偏差,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反而可能被他们所害。”
袁望点点头,表示赞同,道:“老方丈果然参透世事。”
“然后师父连夜写了封书信,命我要如同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这封信。要忍辱负重,不动声色,待遇到合适的人再交给他。我问他什么是合适的人?他说,断然不可相信寺庙中任何一人。他们必然还要作恶,你一定要耐心等待机会,遇上明白而正义的官府的人,就可以交给他。”圆通的眼睛盯着袁县令。意思县令就是这样的人。
“这十多年来,我甘愿做一个扫地僧,就是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以便查到害死老方丈的凶手。”说着圆通人脱下右脚鞋子,扯开鞋底,拿出一封用油纸包着的一封信。他递给袁望,袁望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这封信已经泛黄,却保护的很好,字迹清楚。袁县令仔细的读了两遍这信。马上叫书吏抄一遍,然后将原件小心地收拾好,发在一个公文袋中。
袁望并没有马上说出书信的内容,而是继续问圆通道:“圆通师傅这许多年确实堪当你师父的重托。你说说,这些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有怀疑对象没?”
“有!我最怀疑现任的方丈圆一和坠亡的圆难,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确定是他们没错。”
“你说说你的推论呢?”
“师父在交给我书信时,还交给我了一件东西。我把它缝在了冬天的僧袍里。我把这件僧袍垫在了圆清的身下,随着简易单架一起抬过来了。”
袁望命人去取来。这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僧袍了,已经洗过许多遍了,都有些发白,还有不少补叮圆通接过僧袍,用剪刀剪开缝线口,揭开僧袍的外层即填充的棉花。取出一件袈裟。这袈裟颜色明亮,用金线缝制,仿似新的一般。
“这是何物?”袁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