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户房的一名官员,满头大汗的拿着一张纸,递给了吕声,弯腰说道:“大人。这是总数。”
吕声连忙伸手接过白纸,观看了起来。脸上既有喜色,也有忧色。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
抹去零头不说。这一批的商人,从海上运送来的粮食。说多是多,说少也是真少。
稻谷五百二十三万斤,小麦有二百三十万斤。加起来,就有七百五十万斤的粮食。
看起来挺多的。
但特码真的少。
按照吴年的军队伙食水平来说。一个战兵每天至少吃半斤粮食。现在吴年麾下有十三四万的战兵,按照十万来算。
每天至少需要吃五万斤粮食。一年得奔两千万去了。
这应庆府、广川府的人口,在一二百万之间。这还不算孩童,一年的口粮,起码得两个亿。
当然,也可以熬粥,不饿死人就行了。
而且。这也是得有一个前提条件,今年应庆府、广川府真的是颗粒无收。
总而言之,这七百五十万粮食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真的不多。
但也没办法了,船的载重量实在是有限。大海又那么宽广。
“立刻传出消息。把粮食的价格再往上提一提。只要他们能运来,我们辅汉将军都吃下。真金白银的给。绝不会少他们一个铜板。”
吕声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抬头对这名户房的官员说道。
“是。”这名官员应了一声,立刻下去了。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吕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暗道。
这大海上的贸易,风险很大的。现在吴年与蒙元、楚国同时为敌。而且高句丽人,对辽东也是虎视眈眈。
这一次未雨绸缪,吴年提前发动,各方都没有拦着。
现在辽东明确干旱了,各方没准就会使力气。大力封锁粮食。没办法。各方都是地大物博。
这边干旱,那边能接济。
吴年这里,只有二府。一下子旱了,可不就是受制于人?
那些个对辽东有野心的人,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江县。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少了。
辅汉将军府。书房内。吴年坐在主位上,其下是长史刘知行、知府张海平。
“陈家贵收到消息。说是高句丽的太后下令,封锁粮食,不允许粮食出境。楚国那边还没有消息,但大概率也是一样。”
“蒙元人似乎在联络海上的海盗,封锁我们。不让商船进来。”
“四周的这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巴不得我吴年死在干旱之中。虽然我们未雨绸缪,得了七八百万斤的粮食,能够缓一口气。但长期以往,怕是真要满盘皆输。”
吴年坐在主位上,喝着凉白开,语气十分沉重。
这打仗的事情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巧妇无米之炊。现在整个辅汉将军府的官员,都是焦头烂额。
蒙元人、高句丽人、楚国人、扶桑海盗,部都是虎狼,都想从他的身上分一杯羹。
吴年正与两个文官,商量对策。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名亲兵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报将军。县令来报。说是城外有两村人为了水源而械斗,死了两个人,伤了几十人。”
“你说什么?!”吴年一拍面前的书桌站了起来,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