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我不由脱口问他
“佛龛不在,这车厢虽然铺着桃木但用处已经不大,那边的八卦阵破了沈东辰必然会追来,我的血可以挡住他对我母亲的探查,因为相同的血缘能令他失去分辨的感觉”
“是么……”我没想到他会连这些都懂,显然这么些年沈东辰的纠缠让他被迫去学了太多的东西而既然血缘相同,那他必然是沈家的人了,那么沈东辰对晓芝的那些看法,也确实存在着错误
思忖间,见他起身返回他母亲边上,我便对他道:“谢谢你刚才救我”
“救你?”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看了看我随后脸上满满露出一丝笑:“你以为我救你是为了什么”
他的话和他的表情让我不由一阵不安“为了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转身将他母亲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走到我身边拽起我,将它套到了我的身上随后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道:“你身高和体型都同我母亲差不多,再有我母亲身上的气味和她的一点血,要迷惑那老鬼倒也不难,他被佛龛困住过,嗅觉应该没那么灵敏了”说到这里,最后一颗扣子扣完,我闻到自己身上充斥着那女人身体上沁人的芳香
“你是要我做她的替身?”冷冷打了个寒战,我问他
他笑笑:“是的,替身想必你这样的阴阳眼对这词不会陌生”话音未落,晓芝离开座位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此时她似已从之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虽然那张脸依旧苍白得可怕,神情却已然恢复平静甚至在沈子琨用匕首将她手腕轻轻划开时,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她望着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反过手腕将血一滴滴淋到我身上:“我说过,没有登到最顶端的人看不见那一路的复杂和艰辛,所以总会把一切想得异乎寻常的简单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最后走到哪一步”
她的话令我用力挣扎了一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如果不成功,你会遭到反噬”
“我儿子做的事情向来不会不成功”她轻轻把我按住,对我道“而林小姐,我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要怨,你只能怨沈东辰明知你会身处险境,还将你往这里推”
“你们***还是不是人”他们如此的神情和话语终于让我放弃说服,索性尖着嗓门破口骂了起来,但没等骂得畅快,嘴就被沈子琨用胶布贴住了
于是彻底的只能将一团怒火憋在胸口内,由着他在将我嘴贴住后把那些血又朝我脸上用力抹了几把,直到确信一切已做的一丝不苟,这才站了起来,同他那苍白又疲惫的母亲互望了一眼,随后一把抓住我衣领,将我朝车门处拖了过去
我想他一定是预备要把我从车上扔下去,以我这傀儡之身拖住追踪而来的沈东辰
而以车子此时的时,我只怕一被扔下去就会摔死,沈东辰见到死去的我会以为晓芝已经死了,从此暝目,不会再继续纠缠他们
想到这里不由再次挣扎起来,我试图用脚勾住边上的凳子,却被他见状朝我腿上猛踢了一脚
吃痛不由自主松开,我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地被他一路拖向车厢门口,我不由死死盯住座位上那女人试图用绝望的眼神打动她,令她改变主意
她见到了,朝我露出一丝歉然但并不为之犹豫的微笑
于是彻底死心,我放弃挣扎由着那男人将我扔到车门前,伸手正要开门,突然我身子朝门上直飞而起,似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猛地朝门上撞了过去
一下,两下……撞得我两眼发黑,混乱中间沈子琨面露惧色一步步朝后退去,而随即瞥见我腰上被一双苍白如枯骨般的手抓着,使劲朝外拖,但挨着门上的锁一时无法将我拖出去,便猛地将我朝下一扔,随即那扇钢板做的门咚的声巨响朝内被撞出硕大一个凹槽,晓芝尖叫起来,见状沈子琨再次将我拖起要朝门的方向推去,就在这时车厢上方突然响起砰的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那上面
紧跟着,顶上嘶啦一阵尖啸,便见那铁皮和桃木所嵌合的车顶由内朝外,如同纸般被撕了开来
瞬间扑进一团冰冷的夜风,那呼啸而冰冷的夜风中,一道黑色身影赫然如鹰隼般展臂屹立在车顶之上,银白色长发被风吹起又落下,丝丝缕缕拂着他那张布满黑色鳞甲后如夜叉般狰狞的脸
是铘……意识到这点心跳骤然加快,我想叫他,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双手中分别拈着一块车皮
被他如纸片般捏在手里,然后微一用力,整个车顶便被他彻底撕了开来他透过敞开的车顶低头望向车内的我,然后又将视线从我身上慢慢转向我身后那两个惊得失了声的母子
随后身子一纵他飞身跃了下来
落地前起手一抛将车皮倏地掷向前车,它便如同刀似的朝前劈了过去
随之轰的声巨响,我见车头处燃烧起一团剧烈的火光那瞬间车便如失控的野兽般朝路边飞斜了出去眼见便要冲向前方那棵大树,突然身子一轻我被铘从车厢内直拖了出去,随着他跃至半空,便见那辆车已瞬息间被熊熊的火海所包围
一切转变得如此之快,快得我当时当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下意识紧紧贴近了身边的铘,他一手托着我的腰带着我悬浮在半空,另一只手则朝那辆车伸了过去,片刻手指收拢,我见车厢处一团黑色的东西隐隐显现了出来
逐渐显出沈东辰的身影,他如虾团般佝偻着,对着那团火发出沙沙的笑,却又抖得厉害,以致身影忽隐忽现,仿佛随时会随着周围的风消散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