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青花瓷下 八十七(2 / 2)

狐说魃道 水心沙 2282 字 2022-09-23

我说没有啊。

他说,哦呀,那你怎么每次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一坨大便。

貌似我是被这句话给救活的,因为我确定,狐狸非但记性差,而且缺心眼。这毛病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哦呀,有时候真是件大好事。

“你在傻笑啥?”突然间听见有人问我,把我吓得一跳。然后看到狐狸叉着腰低头在看着我。黑暗里一双眼绿宝石似的闪闪的,他进门没有开灯。

“小样今天蛮帅。”本来想问他去了哪里,结果脱口而出变成了这句。

我又荡漾了,这怕是应该怪霜花那个让人听得无比荡漾的故事。

“荡漾了?”可是这两个字从狐狸嘴里冒出来的时候还是冷不丁叫人惊一下的。有点坐不住我想站起来,但被他朝下坐的动作给打断,“蛋糕被取走了?”

“嗯。”应了声,我觉得自己心脏跳得有点乱七八糟。可能因为他坐得离我近了点,肩膀挨着肩膀,这么近的距离,头发扫在了我的脸上,软软的,好像杰杰的尾巴。

我偷偷用鼻子蹭了下他的头发。

上帝保佑,我今天荡漾有点超出警戒线……可问题是……这只狐狸似乎也有些荡漾。

还是我的错觉?黑暗里他的荡漾与否和平时的不拘小节实在是有点难以区别的,而且我得承认我有点慌乱,在这样的黑暗里。林绢说,他的呼吸是那种他不来侵犯你,你也保不准是不是不会去侵犯他的诱惑。我想她形容得很贴切。

而这种诱惑就在我耳边起伏着,一点距离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无霜的声音,他用那种清透的,雪一样纯净的声音说,人总有某些需要,不论那需要叫做什么,“安慰”,或是,“欲望”。

他还说,他进入她的身体。

进入……进入……进入……

上帝保佑……我好像越来越荡漾了……连心跳声也变成了“进入……进入……进入……”

“狐狸你去哪里了。”于是只能趁周围还没有彻底安静下来之前,我用嘴巴推出了我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问题。

“我?”他似乎愣了愣,然后耸耸肩:“路上转了转。”

撒谎,他身上充满了形形色色不属于男人的香水味。

但狐狸对我撒谎,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诚如他身上有再多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又同我何干。我是他的老板,他是我的职员。

就是这样。“对吗……”我承认这次荡漾得不轻,因为我就这么问出口了。

他再次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你去哪里了,小白,最近几个晚上你好像很忙。”

“路上转转。”

“哦呀……反应很快。”

哦呀……也许因为撒谎这东西可以礼尚往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好像偷偷笑了,但狐狸没有看到。因为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忽然看向我,他问:“抱抱好么。”

这次轮到我微微一愣。

“抱一抱。”

他朝我伸出手,好像以前开玩笑这么做时的任何一次一样。

可是这次我没有拒绝。也许我本能的是想拒绝的,可还没来得及,却发现已经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抱狐狸,而不是他来抱我。

这感觉真奇怪,我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只是心跳的速度是吓人的,吓人得一度让我以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呼吸了。他头发软软的,他的身体坚实而温暖。

“你还好么宝珠……”然后听见他问我,问得有点突兀,并且没像以往那样叫我小白。

“挺好。”我下意识应了一声,不确定是不是要把自己身上觉得不太对劲的一些东西告诉他。

也许……再等几天?

我不知道自己还想再等多久,或者,等霜花把那个故事说完吧,然后我再和狐狸去说说,说说霜花这个人,他的故事,还有……我的手。

我觉得我左手的小手指有点发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麻痹的感觉不太强烈,可是明显得足够让人有些担心。网上说那有可能是颈椎发炎压迫了神经,可是我去医院查了查,我的颈椎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不晓得那会是什么原因。

“狐狸,”想着,我不知怎的忽然就脱口问了这么一句:“你有多久没□□了。”

他似乎一怔,但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他头垂在我的肩膀上,头发丝蹭着我的耳垂。

“你觉得呢。”过了会儿听见他问我,并且有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领子上。

这动作叫我不由自主大口地喘了下气,正局促地思忖着下一步他会干什么,眼前突然间哗地一下亮了,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喵的!你们在干什么?!”然后听见杰杰大声道,好像一只发现了肥老鼠的猫。

它本来就是只猫……

一只多管闲事的猫……

“我们,”然后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狐狸站了起来,一边脱着外套:“我们当然在不干好事,你个傻猫。”

说完他转身去了卫生间,从头到尾没朝我看过一眼。直到他把卫生间门关上,杰杰在那里站着同我大眼瞪小眼。“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片刻它问。

我抹抹脸,喝了口茶,然后打开电视。然后想了想,回答:“明天的鱼没了,虾也没了,就是猫粮也没了。”

“你是法西斯么。”

这叫我怎么回答这只猫,一个恼羞成怒且欲求不满的女人可能比法西斯更加可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