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些漆黑怪草之所以不敢靠近石碑的原因是刀刻上残留的刀意。
眉心肉缝睁开,猩红血眼的视线落在石碑深深的刀刻上。
仿佛拓印一般,刀刻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沈墨的心海中。他拔出柴刀,来自刀刻的刀意顺其自然地浮现。
一记刀光迸发,仿佛一头猛虎出闸,统领百兽。
我即大灾变!
这一刀凶意之重,超乎沈墨想象。
如果配合藏刀式,更是如虎添翼。
伴随刀光迸发,周围的漆黑怪草再也对沈墨造不成阻碍,纷纷退散。
“诸恶勿近!”
只要自己化身最凶最恶的存在,那么自然百邪不侵,诸恶勿近。
这一道刀意,可以说极大的激发出柴刀本身的凶性。
刀光勃发间,沈墨缓缓落地,周围漆黑怪草当真如山林的野兽见到猛虎一般,纷纷退散,不敢再靠近。
它们对手持柴刀的沈墨,已经产生本能的畏惧。
竹林里传出的吊唁声亦慢慢平息。
那一块块白布,仿佛云烟般消散在黑暗里。
沈墨收刀入鞘,细细体味“诸恶勿近”的刀意,借助猩红血眼的摹刻,他暂时将其掌握,要想熟练,还需在事后下一番苦功。
只是摹刻刀意,并非毫无副作用。
他能清晰感受到刀意原主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跨过岁月,影响他的意识。
但在崂山上清内景法的观想下,这种影响犹如尘埃般散开。
此正是崂山上清内景法的高明处,照见本性,心如明镜,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也正是道佛源流一致的地方,也正是普天下的道理到了高明处,总是殊途同归。
随着沈墨摹刻了石碑上深深刀刻的刀意,柳晚晴立时感觉到足下石碑软化,她闪到一边,但见石碑化为尘沙,并很快在地上凝结,形成文字
红尘如狱,众生皆魔;
斩斩斩斩斩斩!
一连七个斩字,仿佛有万古滔天的恨意,跨越岁月而至。
柳晚晴看得胸中烦闷,恶心欲吐。
沈墨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炁足。”
柳晚晴听得运转真炁的妙诀,福至心灵,运转功法,平复了胸中恶意。
她不敢再看那文字,“沈墨,这石碑居然藏有如此凶恶之意,难怪那些邪物不敢靠近。”
沈墨“再凶恶,也不过是死物。不过这里的布置有蹊跷,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嘴上蔑视那凶恶的文字,实际上拉着柳晚晴又略有远离。当然,他不是忌惮地上的死物,只是不欲节外生枝了。
“有些眉目,这里的布置其实不算复杂,我猜生门应该在无妄位上。”她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灵光一闪,“其阳在南,其阴在北。该是此处了。”
她指着地上尘沙凝结的凶恶文字处,扭过头不看,面露苦色,又很快恍然,“以凶意掩藏生门,好精妙的布置。沈墨,这凶恶文字下面,很可能有蹊跷。”
“那你让开吧。”
沈墨来都来了,又逼退了那些漆黑怪草,自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他拔出柴刀,对着那凶恶文字,便是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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