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师兄。
柴刀的上一任主人。
“刀只能赊,有借有还。还的不是赊刀人,是刀,更是道。”赊刀人想起师兄当年留下的疯言疯语。
“道可刀,刀可道。”师兄入魔疯癫时,说的未必是疯言疯语。
…
…
沈墨没有回到保安堂,他在江城的地下暗河里。在地底,远离尘世的喧嚣,不受外界打扰,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你是魔。”
沈墨身边站着一个白衣沈墨,跟他身上的黑色道服形成鲜明的反差。
“为什么这样说?”
白衣沈墨好似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黑衣沈墨又是另一个存在。
但是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
没法区别。
白衣沈墨“你是魔,不是从获得柴刀时开始的,也不是修炼阿鼻地狱道开始的,而是从一开始便是魔。
你总能觉察到别人心里的情绪,只要你想利用谁,你就能不着痕迹地变幻成对方喜欢的性格,什么才是你的本性呢?怕是你自己也不清楚。
水没有你变化多端,冰没有你冷硬。
元胎是道胎,你的心却早已是魔种,你确定要缔结元胎吗?它一诞生,便会被你本质的魔性污染。长青子说你是混世魔王,混在世间的魔王,那是喜欢玩弄人心的天魔。
你往前走,修的不是仙道,而是天魔之道。这是和你一开始修炼的玄门正道是背道而驰的路子,完全对立。”
黑色道服的沈墨神情平和,“那又如何?完全对立,背道而驰,但你要知道,大地是圆的,最终总要殊途同归。”
地底的暗河,在他的话语中,似乎变得汹涌澎湃。
白衣沈墨的身影扭曲,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进入沈墨的体内。
这是道心对魔性的拥抱,还是魔性对道心的污染?
沈墨觉得都不是。
他是以魔性在培育道心。
魔性种道!
身上的漆黑魔衣发出呜咽声,它身上的深邃魔意,连通袖口小蛇的魔意,也一并流入沈墨体内,以魔性滋养道心,这等诡异法门,若是给崂山上清宫这些玄门正道知晓,定会感到震惊和恐惧,这是何等的离经叛道。
可是,即使沈墨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只会一笑置之。
因为崂山上清宫的修行法若是能得长生,那么历代的祖师,也不会逝去。
从来如此的修行法,并不意味着是对的。
或许有朝一日,沈墨是那个来到世间,纠正修行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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