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干脆利索,直接将傅时衿打横抱起,看起来还没有一丝费力。
只是在接触到傅时衿的体温时,有些异常的高,他起初以为自己摸错了,等将傅时衿送进主卧之后才发现,她脸色伴随着不正常的红晕。
额头烫的都快能煮熟鸡蛋了,至少在傅时邬看来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傅时役,“这是发烧了啊,你去找找,这里有没有退烧药,实在没有的话,就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一盒。”
话是如此,但两人都有些忧虑。
毕竟是除夕夜,谁会闲的没事干,还在楼底下开店?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傅时衿了,期望她平时备着药,能被他们找到。
但结果好像不尽人意,怎么都找不到药箱在哪?
傅时邬面色有几分焦急,他刚测量了傅时衿额头的温度,快四十度了。
恐怕在等就烧傻了。
傅时衿依旧沉沉的睡着,傅时邬当机立断,直接对着傅时役道:“你看着她,给她敷点热毛巾,我出去买退烧药。”
他们难以想象,如果今天他们没来的话,只有傅时衿一个人,该怎么独自面对发烧。
刚打开门,傅时邬就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的浑身发凉,身体甚至都隐隐约约后退几步。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们吃饭墨迹了两个多小时,这种时间下,足以让门外的温度下降到零下十几度的程度。
同时买到药品的条件也就更困难了。
一辆流线型的蓝色跑车跑的飞快,虽然不至于把公路当赛道来使,但看起来似乎也差不多了。
晚上没多少交警,大部分都回家过年去了,他绕的又都是小路,这才没有被人拦下车。
但坏情况便是他找了好几家便利岛,全都是关门的状态,他没办法,只能从导航地图上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无人便利店,大概过了五分多钟后,才到地方。
傅时邬风风火火的跑进去,彼时他浑身都快冻僵了,因为走的太急,他连车里的暖气都没开,浑身冷的发疼。
等在里面拿了退烧药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但这药得喂到傅时衿嘴边才能让他彻底放心。
脚底的油门踩得更深了一些,他暗自提速时,家里的傅时衿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中,余光看到傅时役守在床边。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头疼得厉害,喉咙也干涸的不行。
她想问为什么吃完饭了,傅时役还没回家。
不过还没等她发出声响,傅时役身侧的手机就响起铃声,在寂静非常的房间内十分明显。
傅时役眼疾手快的接了电话,他斯文禁欲的面容被暖乎乎的阳光照的如临天神下凡似的,五官菱角分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好像都很帅气。
傅家人的基因很好,她一向知道。
也许是手机声音开的太大,或者说傅时衿的听力太好。
她都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内的声音,那是来自她血缘上父亲的怒斥声,“大过年的,你和傅时邬去哪了?不准备回家吃饭了是吗?”
眼下这个时间,都已经吃完饭了,说明傅逸是吃完饭之后才打的电话。
傅时役面容看起来十分淡定,甚至声线透着一股子儒雅随和,“我和大哥说过了,我们在小妹这里吃年夜饭。”
殊不知傅逸正是听到这句话,内心才由衷的觉得不满。
除夕夜放弃他这个父亲去陪妹妹吃饭,那他这个父亲又成什么了?
傅逸想到这,神情顿时冷下来,可能是人老了,喜欢团团圆圆,他沉默了一瞬。
傅时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于干脆利落了,但他是真的不想在被傅逸给摧残了。
自从傅家破产之后,傅逸和他们相处,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便是高高在上的使唤,而第二种便是想尽各种办法的要钱。
最关键的是,他要完钱之后全都投资在自己新创建的公司里,而他好像投什么就赔什么,那笔钱好像就是公司的导火索似的,每次刚砸完一笔巨款便倒闭。
傅逸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气是不是太好了。
但那有那么多巧合,实际上全是之前将傅家弄破产的那群人做的小手段罢了。
也因此,他们四个才一直劝导傅逸,可以等时机到了在开公司,到时候在重建傅家也不急。
但傅逸就是太执着了,投一笔亏一笔,创建的公司每次都是还没有正常营业便倒闭了。
每次倒闭还需要他们收拾烂摊子,更何况傅逸根本不听劝,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使用比较强硬的一些手段了。
于是从那之后,他们就很少过傅逸一大笔钱了,给的就只是每个月的生活费。
不过就算是生活费,四个人轮番下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傅逸攒起来又去创建了公司。
兄弟四人甚至都不明白,他对创建公司那么执着干什么,现在也并不缺钱,比起之前劳累的样子,现在明显更自由不是吗?
可能这只是年轻人的想法,但自从傅逸把钱攒起来创建公司之后,他们就换了管钱的人,现在顾悦领每个月的生活费。
众所周知,领生活费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大富豪,他们相当于掌握着一家的生杀大权,甚至包括吃饭,睡觉,洗澡。
看连买一瓶洗发水,都是问过了顾悦才被同意。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始终被一个女人压一头,这怎么能行?
于是他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顾悦打了一顿,把她藏起来的钱找到之后,便去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地方,赌场。
他染上了赌博,认为这些东西可以让自己赢钱,如果运气好的话,赢到创建公司的钱那就更好了。
傅逸觉得这件事的诱惑力比女人还要打,毕竟他可是一直认真搞事业的逸逸子呢!
但赌博如果真的如此容易的话,那就不会被称为赌博了,这东西特别容易上瘾,傅逸玩了第一把,第二把,第三把。
待到赢够了钱之后,却在最后一关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他被人扔出赌场,还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都散架似的疼。
但回家之后,却面临另一种险境,因为顾悦已经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兄弟四人,他一进门便有种三堂会审的气势充斥着周围。
得知他打了母亲之后,兄弟四人无一不感到震颤,麻痹,心累。
但傅逸却因此恼羞成怒,顶着一身的狼狈直直的朝着顾悦冲过去,神情嚣张,还隐隐伴随着某种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