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更是简陋,只有几件起居的必备品而已,陈默收回了视线,转而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平和的说道:“刚才在做什么啊?”
孩子先是胆怯的看了一眼李彩儿,见没有危险后,才犹豫的说道:“在在打拳。”
“打的什么拳啊。”陈默又问。
“是是”
孩子被吓得结结巴巴起来,李彩儿连忙赔笑着说道:“小孩子胡乱耍的,附近有个习武的教头,这孩子没事的时候总去偷看”
陈默点了点头,就此坐下身旁的木凳,顺手拿起桌上的壶准备倒水,然而其内却是干涸如也,一滴水也没有。
李彩儿的脸色立即窘迫的似欲滴血,她立即让小孩子去院内玩耍,自己则赶忙要去后边烧一壶水来。
“李彩儿,不用麻烦了。”陈默说:“我坐一会儿就走。”
没有了孩子在此,李彩儿这才羞愧的说道:“让仙师见笑了。”
陈默道:“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太如意。”
李彩儿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倒无所谓了,只是可怜禹儿,本该是少爷的命”她的话没有说完,但也就此打住不提了。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觉得,我今日前来是要做什么?”
“仙师做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奴家一介妇人,怎么敢冒犯天威。”李彩儿笑了笑,平静的说道。
陈默也笑了:“听起来你倒是个天意的顺从者。”
两人正言语间,门外忽的传来了一阵似要砸门而入的响声,伴随着还有几句污言秽语的喝骂声,听声音约莫是个粗犷的汉子,还好似喝了酒一般。
陈默和李彩儿都听见了,这时,叫做禹儿的孩童也恐惧的跑了回来,慌乱的说道:“娘!!那个人又来了!”
陈默看向李彩儿的反应,她先是和他告了声罪,径直去院子里抄起了棒打衣裳的粗棍,就这般和自己的儿子站在院中,紧紧的盯着门外人的举动。
陈默也走了出去:“小孩,去开门。”他淡然的说道。然而郭禹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原地傻愣愣了起来。
李彩儿知道陈默的本事很大,他敢这么说就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于是也指使孩子去打开门上的栓,果不其然,一股大力直冲门内,闯进来的是一个浑身酒气的凶恶汉子。
“呦?”醉汉眼前一亮,阴阳怪气的调笑道:怪不得李寡妇今日胆量这么足,原来是有小白脸在背后给你撑腰呀,哈哈哈!”
“住口!马上滚出去!!”李彩儿脸色一寒,语气强硬的说道。
醉汉哈哈大笑道:“李寡妇!开门的是你,让老子滚的也是你,你想怎么样嘛。来来跟老子说说!”
一边说着,醉汉一边就要冲过来搂抱李彩儿,陈默此时出言说道:“走吧,去干点正经的营生。”
话音刚落,一块散碎银两便精准的掷到了醉汉的身前,后者的眼睛当时便亮了起来,这是一钱的银子!!
“呵呵,小白脸!这点钱就想就想打发老子走?!”醉汉一副看到待宰肥羊般的兴奋神色,咄咄逼人的说道:“不够!再多拿点!!”
陈默听的笑了,悠悠的说道:“你胆子倒还不小。”
“哪那么多废话?!”醉汉不耐烦的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子交钱!”
陈默又从怀中取了一两银子扔给他,语气和蔼的说道:“你的命只值这些,见好就收吧,别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郭禹这种小孩子,怎么能理解陈默的意思,他只看到这个瘦弱的青年一直在给这个无赖的钱,他心中憋屈的很,为什么不狠狠地暴打他一顿啊!
再不济,用这些钱去雇佣几个教头,也能省的被人欺负呀!
而李彩儿的心里却只感到了惊慌失措,他要杀人!陈画师要杀人了!为了帮自己解决麻烦要杀人了!!
醉汉早已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他不顾一切的向陈默冲来,他知道此人的怀中肯定不止这些!
哪怕今日犯了法,只要做的干净利落,再用这小子的银两打理关系,贫民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
陈默叹了口气,抬手一挥,醉汉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好似喝醉睡着了一般。
“你们把他抬出去吧。”
陈默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转身返回了土屋,李彩儿被吓得浑身直抖,颤动的双手揪着醉汉的衣肩,和小孩子合力将他扔到了门前。
郭禹看着死去的醉汉,疑惑的问道:“娘,他是睡着了吗?”
惊魂未定的李彩儿又回到了房间,陈默看到她说:“不用再想了,这件事由我来处理,你明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拿好这幅画。”
陈默随手一抛,将那副泼墨山水图放在了桌上:“明日,你先去一趟范东的住所,再去一趟杜府,以献宝的名义进入,分别问问,这幅赵平所作的画值多少银两,最后回来告诉我就可以了。”
“杜府范东”
李彩儿听得出来,这是秦风郡两位城主的名字,陈画师和他们还有关系?她待字闺中的时候,只知晓陈默和自己的哥哥关系不错
陈默没等李彩儿开口,又补充说了一大堆见面后的事宜,诸如有人问起赵平在哪,应该怎么回答,又或者你和赵平什么关系,画是从哪里来的,陈默都一一做了解答。
一晃两个时辰匆匆而过,这里不能再待了,陈默让李彩儿和他的儿子去生财楼住宿一晚,免得有衙役平生添乱。
而他自己则找到了管理附近州郡的修士,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候他不知情如实上报,又给浮云宗添上一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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