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宾道:“清扬这孩子让人放心,不过,爷爷对此有一事感到不解,你那师兄为何没有出手?难道他一直在袖手旁观不成?”
“什么师兄?!”
林玉琴心头一震:“陈默?他没来啊!!”
“没来?”林宾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丝诧异:“他可是向你父亲要了大雪山的地图,他真的没去吗?”
“爹,我们都被这小子给耍了!”林枭冷笑一声,看着林玉琴,无奈的摇头说道。
那模样似乎在说,看看吧,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你在意的,你挑选的人。
林玉琴听闻此言,脸色当即惨白一片,是的,她和她的家人都想到了,陈默这样做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实际上,陈默已经离开了林家。
一想到陈默远走高飞的景象,林玉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心脏般,令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会恨死我了吧!他会恨死我了吧!!!
“为什么要这么蠢,非要去试探他啊!”
后悔的情绪飞速的在心底蔓延,这让林玉琴几乎要站不稳,她连连后退几步,扶住了椅子的把手,朝林宾愤怒的大喊大叫道:“都怪你!是你!!是你向我保证没问题的!!!”
林宾被自己的孙女指着,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而林枭则是脸色剧变,他惊愕的无以复加,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有一天冒着大不违,忤逆孝道,竟敢朝着他的长辈发火!!
他当即拍案而起,大喝道:“林玉琴!!你在干什么!!想反了天吗!”
林宾此时却摆了摆手:“宝贝孙女,爷爷是不会害你的,事实已经向你证明了,你的这个师兄不想为你折腰,也不愿意为你受一点点的委屈,难道爷爷说错了吗?”
“他是个只爱自己的人,你再多的付出也换不来他对你的好,听爷爷一句劝,就此揭过吧。”
林玉琴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她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上,林宾说的事实,如一把把利刃直戳她脆弱的心灵,是啊,爷爷没有说错,陈默的确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也知道,现在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选择,可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经喜欢他到无法自拔的程度了,得知他离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怎么办呢,该怎么好呢?找到他,去解释清楚,对!应该这么做,应该这么去做!
林玉琴这般想着,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林宾像宣告似的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说清楚,是他误会了!”
说罢,林玉琴转身就走,林枭没等林宾发话,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痛骂道:“林玉琴!!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林玉琴蓦然回首,林枭这时才发现女儿已是眼眶泛红,他心底有一丝丝的不忍,但为了她的终身幸福,林枭还是狠下心,生硬的重复了一遍:“跪——下!”
林玉琴望着父亲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父亲还没有过这般愤怒,但眼下她不可能服软,只是心痛的看了一眼,随后,膝盖渐渐的向着他们两人跪下了。
“爷爷!孙女不孝!”
''''砰''''的一声,林玉琴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地面。
“爹!女儿不孝!”
又是一声磕头的响声,林枭被她这般举动气得几乎要昏厥了:只见林玉琴磕完了两个头,转身就要离去,似乎贼心不死,还要去找那个抛弃他的无情师兄。
林枭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喝道:“林玉琴!!!你今天敢跨过这个门槛,以后就永远就不要回来!我没你这么个不孝的女儿!!!”
啜噎中的林玉琴只是停顿了一息,随后义无反顾的迈了出去,“反了!反了!反天了!!”林枭忽然眼前一黑,被直接气晕了过去。
“你爹昏倒了!”林宾遥遥的传音了一句,他只是说了句话,并没有抓她回来的打算。
能把她的人抓回来,也抓不会她的心,索性还不如放她走,反正脚下的泡都是自己磨的,林宾此刻也难劝孙女。
以往柔弱的林玉琴,在这种情形下却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连亲爹晕倒都可以放弃,林宾仰天长叹了一声,没再多说一句,他目送林玉琴就这般离开了家族。
一炷香后,林玉琴的两个叔叔,李清扬,以及林玉琴的母亲都来到了主殿,林枭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面对林母的问询,他只是激动的一直重复着孽缘,孽缘啊,就再也不肯说什么了。
“清扬。”林宾开口道:“按理来讲,这件事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但今天让你知道了,就没有把你当外人的意思。”
“晚辈明白。”李清扬恭敬的说。
“玉琴离家出走了,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想参与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李清扬心中一震,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林家老爷子的许诺,就像是在已经成了灰烬的地方,忽然重新点燃了一堆柴火,这是不是代表着
他立即回道:“我会保护我姐,绝不让她受任何的欺负和委屈!”
“好孩子,你去吧,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最好现在就出发,别让玉琴独自在外面,很危险。”
“是,爷爷!”
李清扬很快的退下了,林母等人在他走后,才三言两语的不停开导着林枭:什么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既然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之类的话。
林宾作为一家之主,也见不得儿子这般难过,同样出言劝慰道:
“儿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事未必就是坏的,就是一块石头,总把它放在心窝里捂着,早晚有一天也会热了吧?”
“会吗?”
林枭闻言,艰难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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