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一辈的破冰人之间,却流传着有关寒烟教主的传说。
据说那位教主有通天彻地之能,移山填海不过翻手之间,甚至偷天换日也并非难事。
这无疑是飞升之姿的铁证。
据说大劫之时,天崩地陷,教主力挽狂澜,终以身殉道与天同葬
从而有了这幅冰封万里的景象。
这些大都是已知的情报。
虽然有所收获,但也不过只是印证猜想。
但能够让白杨为之欢欣的情报,自然不止是这些。
他从老一辈破冰人口中,听到了至关重要的秘闻!
兴许真假难辨,兴许也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秘闻的内容却让白杨不得不重视。
破冰人言称,即便是那些钻研元冰的学者,如今也极少有人知晓,千百年前,他们的长辈曾经透露过一个有趣的传闻。
寒烟教主在大劫之前,曾经力图寻觅所谓上界。
据说他曾经捕获到一缕上界的气息,所以尝试过用诸多方法沟通上界。
虽然不知道最后有无成功,但结果人尽皆知。
大劫终至。
寒烟覆灭。
白杨仍然不知道寒烟教主的为人。
盖因那些传闻中并无关于教主暴行的描述,也许是信仰根植人心,所以无人胆敢流传有关教主的恶言。也许他的确从未作恶,而只是仅凭自身的实力与眼界,试图寻觅上界。
但至少现在看来,大劫并非寒烟教主作恶的结果。
他与天同葬的结局,或许也能略微证明他的本性。
不过好坏与否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
寒烟教主对上界产生了兴致,从而招致了劫难。
上界,与黑潮。
即便白杨知晓的情报远不如宁洛,但当这二者联系在一起,他便当即明悟,那必定是宁洛迫切需求的线索。
如何寻觅上界。
如何定位黑潮。
白杨都不清楚,但那一定对宁洛有用。
毕竟宁洛早先也说过,如若最后时间尚有盈余,那他或许会尝试着去上界瞅上两眼。
于是,颜丰白杨聚首。
“情况如何?”
“寒烟教主曾试图寻觅上界,之后便是黑潮覆世大劫,两件事之间必定存在关联。”
“哦?”
“我这边倒是也有相近的线索,大司祭曾在私底下屡次让心腹的学士借元冰勾连已毁的天地二脉,说是要天地人合一,以灵觉感召彼世。”
颜丰顿了顿,神色忽然凝重了几分:“我早先以为,那是大司祭的神秘仪式,是某种毫无意义的糟粕、只是后来才发现,他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借元冰沟通上界!”
白杨童孔微缩:“难道,这大司祭”
“那倒不是。”颜丰摇了摇头,“大司祭为人尚可,至少并无歹意,也和黑潮没有干系,只是他的确试图寻觅上界。和你提供的情报勾连起来的话,说明大司祭多半继承了寒烟教主的遗志,或者说”
“他多半是寒烟教高层的幸存者。”
如此,真相揭开一角。
但对天命人而言,这一角便已是全貌。
再多的过往,兴许没法通过简单的话术获悉。
也许宁洛钻研的傀术能够让大司祭吐露更多情报?
可如若大司祭并非歹人,那这么做未免也有些不妥。
颜丰白杨他们并未深究,也不打算搅乱这本就失落的地堡。
具体的判断就交由宁洛。
而且,一年之期已到。
如若宁洛迟迟没有归来,虽然白杨颜丰不会相信宁洛的死讯,但宁洛必定是遭遇了些许困难。
当然,至少这一次,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冬,冬,冬
颜丰白杨有所觉察,忽而抬头仰望。
极远处传来些微的震感。
声音不大,只是覆盖面很广,而且频率不小。
这种程度的震动,若非雪崩
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兽潮!
可地堡之外雪兽稀廖,而且雪兽也本不该如此集群。
“难道”
“宁兄他激活了黑潮母体,又要开始搞事了?”
“不妙!”
“我们留守的本意就是为了保护地堡,这道防线,绝不能因此失守!”
颜丰与白杨师生神色尽皆肃然,一时间满心戒备,不敢有分毫疏忽!
只是。
虽然兽潮的来袭一如他们所料。
只是颜丰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料想到。
那领头的雪兽背上,还站着一道从容而熟悉的身影。
“呼”
宁洛哈了口气,遥望着那已经能看到入口的地堡。
脚下的雪兽隐约有些战栗。
那是元冰给雪兽带来的恐惧。
不过,无关紧要。
因为恐惧,才最能调动它们的感知!
宁洛视线偏向脚下的雪兽,目光微凝,语气渐冷:“也是时候,该呼唤你们的母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