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的大喝声惊醒了许多人,拂冬立刻朝着郑念如的床边走,雪柳冲了进来,见寝殿之内没有人,这才放心下来。
“郡主,我去帮杏雨。”雪柳复又往外冲。
“回来。”郑念如开口了,杏雨制不住贼的话,这启顺楼里就没人能制住了,该啥啥。
郑念如站起身,赤着脚就要往外走,拂冬立刻递上了鞋子,拿了一件大氅急着追上去。
一阵冷风吹进来,大氅及时裹住了郑念如的全身,灯火慢慢地亮了起来。
“抓住了?”拂冬试探的问,二重门外窸窣的声响,不见打斗的声音。
“郡主,抓住了。”
郑念如这才开了外间的门走了出去,只见杏雨压着一个黑衣人,云娘、念夏都在,又有三四个值守的太监,拿了绳子要绑人。
“忘恩负义的家伙,好歹我们郡主救了你,你竟敢半夜来偷东西。”云娘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要去搜身。
郑念如眼皮子跳了跳,偷东西?她启顺楼的东西虽好,只怕没一样是他想要的。
“带进来吧。”
云娘一愣,带进去干嘛?不该一绳子捆了直接扔柴房里,先冻一晚上,阴天抽几十鞭子教训一番?
拂冬连忙催杏雨将人带进来,那夜的事情她谁也没说,是被吓愣的,根本不知道该跟谁说。
“其他人去休息吧。”郑念如将人带进来、关门。烛火通亮,桃红色的大氅在烛光里隐隐生辉,雪白的凤毛间一张白皙无暇到惊人的脸,不施粉黛,就是那鲜嫩的百合。头发垂在一侧,大氅间纯白丝质光锻的单衣随着少女的动作偶尔出来,露出来就是慵懒到极致的荼靡。
少年慌地低下头,耳根脖子红透,隐在烛光的阴影里不显。
“搜他身。”云娘立刻回过神来,大半夜的,事情传了出去的确不好。
雪柳就上前搜身,几张揉成一团的白纸塞在胸前,一个红色精致的绢帕包裹着的玉佩,还有几枚普通到连她们宫女都看不上的戒指、玉佩之物,其他再无。
“还说没有偷东西,看看,看看,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云娘拎着那红色的绢帕抖开,一枚碧沉水底的翡翠压住了烛火的光,水沉发亮到几乎透阴。
“那是我的。”少年挣扎着,诧异这个个子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雪柳摊开那两张揉皱了的纸团,有些疑惑,这不是郡主扔了还没收拾的那两只画的不好的猫?
“你会有这东西?”云娘举着那一枚翡翠到少年面前,那行云流水的雕工就连云娘也要感叹好东西,“您看看你身上那个部位能说阴你配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郑念如恍然扶额,她记起来了,他还真有这东西。
当初送给她时,她不屑地扔了回去。翡翠虽好,太子殿下库里的那一对玻璃种水的阳绿翡翠手镯更好。后来又为着让他替自己办事,又将这玉佩要了回来,勾引他替自己去杀人。
郑念如隐约记得,这东西应该是他南门国之物,当初送她的时候真心实意,就连那块红绸都是一模一样的精细。
“云娘,我有些饿了,反正夜长,我们慢慢审。”郑念如开口。
云娘放下东西叫着念夏出去了,拂冬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什么。